許言輕做了個夢。
夢裏她是個貨真價實的瘋婆子,一會兒按著沈鉞的肩膀要他趴在地上,一會兒指著林夭說“祖國建設需要你這樣全心全意為事業的人才”,一會兒又揪著沈鉞臉頰兩邊的肉道:“你皮膚怎麼這麼好?跟個大姑娘似的”……
兩人被她折騰了個遍兒,許是發現反抗無用,最後也放棄了,任由她摸摸這個拉拉那個的折騰,以致許言輕在夢裏還揪著枕頭不放,覺得那是沈鉞細嫩的皮膚。
第二天夢醒時她躺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回憶起夢裏的手感,又覺得自己一把年紀居然還做春/夢有點羞恥,尤其對象還是小她好幾歲的沈鉞!
她把臉埋在枕頭裏磨蹭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澎湃的心潮穩定下來了才哼了一聲,小聲跟係統說話。
“係統?”
“嗯。”係統高貴冷豔的回了一個字。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許言輕張了張嘴,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我昨兒晚上好像夢見沈鉞了。”
“嗯,”係統繼續高貴冷豔:“夢見什麼了?”
“有點兒忘了……”許言輕想了一會兒才說:“明明剛剛還記得挺清楚來著……我好像夢見我把沈鉞按在地上,騎在他腰上讓他跟我拜堂……還喂他吃東西來著……哦,還有穆安、林夭他們,不過具體夢見他們什麼我是真的記不清了,畢竟是夢嘛。”
她自言自語,沒注意係統已經沉默了好一會兒,半天才道:“不是夢。”
“什麼?”許言輕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係統又沉默兩秒,表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那不是夢,都是真的。”
“……”
許言輕也沉默了,半晌,才抖著嗓音反問:“你說我昨晚夢見的那些……不是夢?”
雖然她也不想承認,但作為一個並不具備撒謊功能的AI,係統還是乖乖又“嗯”了一聲,兩秒後,又好心提議:“需要我給你重現一下昨天的場景嗎?”
許言輕:“……”
許言輕進門的時候被絆了一下,雖然被沈鉞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沒能摔倒,但她還是隱約覺得有點丟人,跟沈鉞一起落座後特意往沈鉞背後藏了藏,試圖遮住自己臉上別扭的表情。
穆安開了壇酒,給每人都倒了一杯,輪到許言輕這兒時又笑著打趣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言輕臉皮這麼薄嗎?”
許言輕下意識想反駁,嘴都張開了才想起來自己以前臉皮好像是挺厚的,於是又懨懨的閉上了。
然後猛然反應過來,她其實並不是因為在人前摔倒覺得丟人,而是因為她被絆倒時沈鉞就站在她身邊才覺得丟人。
這麼一想,她頓時也不好意思往沈鉞背後藏了,幹巴巴地咳了一聲在椅子上坐直,嘴硬道:“誰說我臉皮薄了,我臉皮厚著呢!”
說著又像是為了給自己壯膽,舉起穆安剛倒好的酒仰頭一口灌了進去。
沈鉞坐在她右手邊,見狀低低笑了一聲。
許言輕更不自在了。
她動了動肩膀,把頭轉到另一邊,看見穆安正熱情的給林夭勸酒。
“你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整天都這麼老氣橫秋的?你不知道嗎?笑一笑十年少啊!”
許是因為喝了酒,穆安自來熟的性子在這一刻被表現的淋漓盡致,連林夭的冷臉都沒能嚇退他,一個勁兒的往林夭杯子裏添酒。
姚玉兒看不過去,低低勸了一句:“算了,林夭不願意喝酒,你老這麼逼他幹嘛?”
“你懂什麼?”穆安不服氣,搬著椅子往林夭身旁挪了挪:“男人的交情,都在這杯酒裏了!”
姚玉兒:“……”
她哼笑一聲,嘲諷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就見林夭突然接過了穆安手裏的酒,然後一仰頭,喝光了。
“你如果實在不想喝,不用這麼強迫自己。”姚玉兒頭疼,有點想不通明明是穆安一個勁兒在勸酒,怎麼收拾爛攤子的就是她。
她又凶巴巴地瞪了穆安一眼。
林夭其實會喝酒,雖然酒量不多。他這個師門沒有戒酒戒葷腥的規定,可既然一心向道,該守的忌諱還是得守,所以他並不常喝酒,一開始也確實沒打算喝穆安的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