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興奮難抑的把耳朵湊了過去,想聽聽這位參與者說了什麼,卻發現是完全無關的內容:“他該回來了。”
“誰?”科研人員一頭霧水,轉身朝自己身後看了一眼。
實驗室的門沒有關嚴,恰巧在他滿是疑惑的把視線又轉回來的時候,那道未被關嚴的門在他身後“嘭”的一聲重重合上了。
年輕的科研人員被嚇了一跳,後背緊跟著攀上一層密密麻麻的涼意,想到他們的穿書項目是一本玄幻,天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跟著他們的實驗員一起被召回來……他遲疑兩秒,手伸進白大褂的口袋,捏緊了出門前老媽放在他身上的平安符,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轉身過去。
身後空蕩蕩的,除了實驗設備及儀器外並沒有任何東西,他悄悄鬆了口氣,心裏卻還是有點疑神疑鬼,一步三回頭的重新朝床上的人走過去,然後就見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一次睡了過去。
“許小姐?”他不死心的又叫了一聲,沒得到回應後忍不住又上手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床上的人卻始終沒有動靜,年輕的科研人員於是歎了口氣,不得不接受現實:“行吧,看來她又回去了。”
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和一份實驗記錄,在“第二十八次召回實驗”一欄後麵打了一個叉。
另一邊許言輕醒來時並沒有第一時間看見自己想見的那個人——她躺著沒空,讓自己飄蕩的靈魂回到身體裏,等到混亂的思緒漸漸被理清才從床上坐了起來,低頭找自己的鞋。
窗外照舊是個豔陽天,許言輕出門後先拐去了沈鉞房間,卻沒見到他人,想了一會兒,又拐去了葉潽房間,誰想葉潽屋裏也沒有人——“奇怪……”她嘀咕一聲,眼珠子一轉正要去找子泱,就見子泱已經慢條斯理的朝她走了過來。
“子泱!”許言輕眼睛一亮,拔高了聲音跟子泱打招呼。
子泱原本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見這聲響後下意識朝她看了過來,臉上後知後覺的一疼,就見許言輕已經把掐他臉的手收了回去,然後笑嗬嗬道:“你去哪兒了?”
他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許言輕跟完成任務似的又飛快換了話題:“沈鉞呢?你見他了嗎?他是不是又去找離開的出口了?”
一連三個問題跟連珠炮一般,子泱頗不高興的扁了下嘴,但還是側身朝某一個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在前院呢。”
頓了兩秒,又補充道:“跟葉潽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言輕總覺得子泱後加進來的這句話意味深長……她狐疑的看了子泱一眼,見他臉上確實沒什麼表情後便又伸手在他臉上掐了兩把,道:“我去找他們,你要一起嗎?”
說起來這個子泱更不開心了!
他氣呼呼的“哼”了一聲,矜持的抬高了下巴說不去:“我就是剛被他倆趕出來的。”
子泱說。
“噢。”許言輕聞言點點頭,也不強求,低聲叮囑了子泱兩句便朝那兩人在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就能看見那兩人麵對麵站著,恍若對峙,臉上都沒什麼表情,嚴肅的有些可怕。許言輕心裏一驚,不知道在她昏睡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於是急急向前走了兩步,好不容易走到兩人跟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見沈鉞的聲音適時響起:“我找到出口了。”
許言輕心頭一喜,興奮的看著沈鉞,忍不住牽著他的手腕晃了兩下:“那還等什麼,咱們快出去啊?再不出去我就出不去了!”
她眼睛都亮了,卻見沈鉞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眼睛隻直勾勾的盯著葉潽。
許言輕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兒。
她遲鈍的張了張嘴,視線在對峙的兩人中間掃過,喉嚨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卡住了,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良久,終於還是葉潽率先打破了僵局:“既然找到出口了,那就離開啊……”她說著衝許言輕擠了下眼,然後毫不留戀的背過身去,一邊往反方向走一邊抬高了手跟他們揮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