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叔家的時候,屋子的大門是虛掩的。
“吱呀”一聲,我和胡天玄輕輕推門而入。
屋內四處燈光明亮,大夥兒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客廳裏掛鍾的指針已經走過了十一點,但二叔和溫洋還沒去休息,兩人坐在胡如雪對麵的沙發上,各自一言不發。
聽到了推門的聲音,胡如雪反應迅速的站起身來,柔美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麵向我們問到:“你們回來了!怎麼樣,河邊有什麼發現麼?”
胡天玄停在了沙發旁,背著一隻手平靜的道:“嗯,確實有個東西爬上了岸,是一具女屍煞。”
“屍煞?!”胡如雪滿目震驚,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咱們這極陽之地與外麵隔了山與河,這屍煞是怎麼過來的?!”
“法陣。有人趁著七月十五陰.水之路大開,以水為媒介施以陣法,將這東西傳送到這兒來。那東西還挺聰明,知道燒了一半的冥幣能擾亂陰陽,隔絕極陽之地上的純陽之氣,她就是踏著這東西行走於岸上的。”
胡天玄說完側目看向我,隨手指了指沙發:“還沒站夠?不去坐著休息?”
我在河邊站了幾個小時,確實腿酸得厲害,但是胡天玄進屋後沒有落座,那我也不好略過他自己先去坐下。
這會兒他示意我先去坐著休息,我二話不說趕緊繞到他麵前的沙發旁,一屁穀坐下後直接往沙發背上一靠,仰頭舒坦的發出一聲歎息。
“曉貓兒……不,仙姑啊,請問你們說的屍煞是什麼,跟我們家裏的事情有關嗎?它會不會害我老婆啊?”二叔往前挪了挪身子,在對麵沙發悄悄的問我。
他和溫洋等到現在,估計也是想知道一下事情的結果。
但我們回來後都是胡如雪在和胡天玄交流,他們兩個看不到胡天玄更聽不見他的聲音,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第一次跟胡天玄出來看事,剛才河麵上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有許多的地方我也是瞧得半懂不懂,甚至還有一大堆的疑惑沒有得到解答。
比如屍煞究竟是什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二嬸兒家?她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我媽,那溫鈺又去哪兒了?還有煉製她的人有什麼目的,這些事情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在我腦子裏攪作一團,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二叔的話。
但見溫洋也同樣看著我,隻好坐直身子,把自己所知道的零星碎末告訴他們:“這個屍煞今天已經來過了這裏,就出現在二嬸兒的房間,那些燒了一半的冥錢和弄得到處都是的水,也能證明她曾經來過。”
聽到這,二叔和溫洋大驚失色,我趁著他們又要發問之前,趕緊接著說:“後來是仙家及時趕到樓上才將她給驅逐了出去,但至於她為什麼來這兒,又有什麼目的,目前我也還沒弄清楚。”
見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二叔倆人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我能肯定的告訴你,這事兒比我們之前預想的要棘手。一會兒仙家還有話要問你們,還得麻煩你們好好兒的說清楚,切記不要有任何隱瞞,這樣一來對大家都有利。”
我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成功將主導權拿在手中,沒讓自己陷入一問三不知的尷尬窘境。
胡如雪給我投來一個肯定的眼神,在身後悄悄豎起大拇指。
二叔他們兩人聽完我的話,已經一愣一愣的,隻知道連連配合地點頭。
我站起身來,回頭看向胡天玄:“仙哥,事主已經準備好了,你進我身軀來問話吧。”
胡天玄淡然自若的站在原處,想看我被事主問話會有什麼反應。
這下我出乎意料的自己將事情順下來,他的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弧度:“嗯,做得很好。有點弟馬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