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觸覺帶著一絲淡淡的鬆香,瞬間將我整個人包裹在了裏麵!我的視線猝不及防的被水蒸氣遮擋,除了迷朦的白霧啥也看不見!
我胡亂的揮著手,想要將這濃鬱的霧氣給拂開,卻不料無意之中觸碰到了一個濕潤嫩滑、充滿彈性,還十分結實的物體!
“我靠?!”幾乎是立馬條件反射的一揚手,卻沒想到這一激動指甲竟不小心劃過了那道軟牆!同時還隨之拂掉了什麼東西!
“簌”的一聲,好像有布料落在地上的聲音。
而我指甲劃破物體的微響剛落,接著一把低沉又磁性嗓音忽然響起:“……你這是在鬧騰什麼?”
水霧幾近散盡,浴室裏胡天玄的身影也愈發的清晰。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麵前那人,隻見他一頭潑墨似的秀發正濕噠噠的垂在身後,白皙無暇的肌膚在沐浴過後有些微微泛紅。他下半身衣著整齊,而肩頭原本披著的那件薄衫卻已經被我拂落在地,露出了線條流暢的窄腰,和緊實的腹肌,還有結實的胸膛上,那一抹指甲留下的殷紅痕跡。
我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站了半晌還沒回過神來!胸腔裏像是囚了隻小鹿,正蠻不講理的、胡亂的“砰砰”撞擊著牢籠!
我與他生活在一起好幾年,但以前從沒發生過這樣的情況!這下害得我麵紅耳赤,都不知該作什麼反應才好了!
濕潤的空氣還留有沐浴後的芬芳,卻不如眼前那人身上縈繞的淡淡鬆香來得醉人。
見我愣神的盯著他還不答話,胡天玄劍眉微蹙,抬手屈起指節在我額頭上輕輕一敲:“你是屬貓的?指甲怎麼那麼鋒利。”說著輕垂亮若星鬥的眸子,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浸染了水漬的薄衫:“衣裳都被你掀到地上弄髒了,幫我另外拿一件過來。”
“噢……噢!”我捂著被他指節敲過的額頭,宛若如夢初醒,一邊應和著,一邊腳底抹油似的趕緊轉身朝著他的房間跑去。
以前我總得覺自己在這兒是白吃白住,心裏無論如何都有些不踏實,於是總琢磨著自己能為胡天玄做些什麼,也好報答報答他的收留之恩。
本想著像在二嬸兒家那樣也給他洗衣服做飯,可無奈仙家基本不進人間煙火,而且衣服幾乎隻穿一遍,若非要清洗,也不過是法術一點就頓時煥然如新,壓根輪不到我動手來洗。
後來思來想去,突然想到幽篁殿裏沒有旁人,那是不是意味著打掃屋子庭院的活兒也沒人來做呢?
於是我也沒去問過胡天玄,就直接擔下了定期打掃幽篁殿的活兒。從灑掃院子裏的積雪,到擦拭屋裏的塵埃……從我的屋子,再一直到他的臥房。
一切都做得仔仔細細,且毫無怨言。
而胡天玄也由著我,從未限製過我進出他的屋子。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對他屋裏的一切都熟悉得很,包括他臥房裏的每個角落,甚至是比較隱私的衣櫃。
此時我站在那雕花梨木櫃之前,握著把手隨意的將其拉開,頓時一股沉靜的鬆木清香朝我撲麵而來,之後入目的,便是滿滿一櫃子擺放整齊的衣裳。
胡天玄向來喜歡素色的衣物,一櫃子的衣服百件裏有九十九件是淺色的,通常衣袂袖擺上刺繡著竹影或勁鬆,少有幾件是繡著梅枝與梧桐葉。至於剩下的那一件,就是平日他去狐仙廟坐鎮時,穿著的那件黑白相間的仙袍。
我沒有怎麼考慮,直接從中隨意抽了一件淡青色的薄衫,然後輕手輕腳的關上櫃子,趕緊掉頭往回走。
胡天玄仍然站在浴室門口,濕潤的長發已經被手中的毛巾擦得七成幹,而地上那件弄髒了的衣服,也已經被他扔進了一旁的木桶裏。
“給、給你!”我迅速地把衣服遞給他,紅著臉匆匆低下頭去望著地板。
胡天玄不動聲色的接過這衣裳,將手中的毛巾輕輕往我頭上一蓋,遮住我的視線後抓著衣領隨手一揚,輕盈地跟著一個璿身,幾乎是幾秒鍾的事兒,就將那淡青色的薄衫穿戴得整整齊齊。
我從毛巾底部的縫隙,看著輕盈的衣袂飄起又落下,衣擺上墨色的竹葉交疊相錯,枝節俊逸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