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這背後水很深!”王鐵錘狠狠的罵了一句,手中的飛鏢“啪”的一下紮在了靶子正中心。
王鐵錘在心裏告誡自己,你這個敢死隊長別給老衲拉稀打敗仗,咱當過特種兵的人丟不起這人。
他在偵察連時,身材魁梧的連長,老是站在隊列前嗡聲嗡氣地“熊”他們,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連跟一幫小混混打架都下不去手,到了戰場上怎麼辦?害怕打傷了人家,自己還被弄得鼻青臉腫的,丟老子的人,自己找塊豆腐撞死算球。
老連長是王鐵錘的偶像,他現在就是在下意識地模仿連長的腔調“熊”自己,提醒自己把翹起的尾巴夾得緊緊的,不要自我感覺良好,要從內心裏重視起來對手。
上午他剛從衛計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嘴銜著煙鬥默默的抽,心裏一直在琢磨辛局長“被猝死”的事,在他的大腦中,早認定衛計局長是被謀殺無疑。此刻,他凝視著牆壁提示板上畫的“疑點地圖”,思考最多的問題是:對手是些什麼人?他們在什麼位置?終極目的是什麼?
那天,在房間裏煙霧彌漫成灰色的調子裏,王鐵錘一張大長臉嚴肅了兩個多小時,與其說在窮琢磨,不如說是“兩個王鐵錘”在激烈對話,一個是理性的,一個是感性的,理性的隨時在調校著對話的節奏、方向、深度與疆域。建立在這高質量的思考之上,是王鐵錘的一個大國家安全觀。
在辦公室裏,他思考了良久後,打電話把傅柏霖請了過來,給傅柏霖說了衛計局長的事,問他熟悉這個人不?王鐵錘想了解死者情況,看從中能否找出些破案線索,好幫助寧和平早點破案。王鐵錘可不是有福爾摩斯的癮,而是想盡快搞個水落石出,心裏明明白白的。
傅柏霖搖搖頭說,“這個人還真不太熟悉,但聽說過他的情況,說他在江海市醫療係統比較能幹,豪爽仗義,愛結交朋友。所以,在南灣區搞的醫療試點項目就多一些。”
“醫療項目多一些?”王鐵錘的神經“噌”地一下繃緊了。看來,這個倭國人參加的體檢項目,可能也是辛局長拉來的。
下午,副部長秦長江送來各鄉鎮(街道)的武裝部長報來的情況,王鐵錘細細看了一遍,不由暗暗責怪自己粗心,隻顧著尋找辛局長了,倒忽視了其它鄉鎮情況。從上報統計看,各鄉鎮(街道)都開展了體檢,且兩天前已結束,但並不都是外國人在做體檢,隻有4個鄉鎮由倭國人做的。各鄉鎮(街道)體檢數量從50∽376例不等,大部分是老年人,有少數孿生子。每個人體檢抽血的量,超過正常人做體檢和疾病化驗需要的2毫升,從每個受檢者身上抽取超過正常標準3—6倍的量。
“秦副部長,這份統計你能看出些端倪嗎?”那天,王鐵錘帶著秦長江一塊下鄉的,秦長江自然也清楚這事。
“部長,我說的不一定對啊,上次我們從五馬鎮回來,你未找到辛局長,結果人已經死了,我也懷疑是謀殺,目的在於滅口。”秦長江當過偵察連長,邏輯思維比較縝密。“他們抽取血量大,是不是在搞體檢項目之外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是見不得陽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