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啊,你知不知道你們村旁邊那個果園啊?”
範青並不吃菜,李貴誠惶誠恐的拿著筷子,不敢夾菜,一聽範青的問題,李貴抬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範青,那個目光讓我有點疑惑。
“範老板,你們要去那個果園?”李貴考慮了一會,然後想起那探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問範青。
見範青點頭,李貴的臉色有點為難,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言。
我拿起桌子上的公筷,往李貴的碗裏夾了塊肉,然後輕聲的說:“李大哥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隱麼?我們公司最近想買一批水果,打算去那裏看看呢。”
對於我的熱情,李貴很羞澀。他緊張的說謝謝,然後掏出煙,點了一根煙,打開了話匣子:
那個果園的老板叫徐嘉鵬,聽說是房地產大亨龍川的拜把子兄弟。但是奇怪的是,隻要有人在他麵前提起龍川,他立刻就翻臉。
甚至有次,他果園裏的一個工人看見,電視裏在播放十大傑出青年獎頒獎典禮,放到龍川領獎的時候,徐嘉鵬竟然大怒把電視都砸了。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徐嘉鵬的果園開出的工資很高,所以村裏人都愛在他那裏工作。很奇怪,每年果樹成熟的時候,隻有南邊山腳下的那片果子徐嘉鵬會摘了,賣掉。
山腳下的那片地,土地很貧瘠,種出來的果子自然也沒多少人買。有工人勸他為什麼不把主園的果子摘了,沒想到他二話不說把那個工人辭了。
從那以後我們都說他陰晴不定,都很少和他有別的來往。
最奇怪的是,那篇沒人摘的果樹,總是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滿樹的果子都消失不見。一開始村裏人以為,那片果樹是徐嘉鵬雇別人摘得,可是這方圓百裏的就我們這個村子。
徐嘉鵬一個人住在果園裏,果園的工人隻有在每個周,周三周五,需要去上班,給果樹除除草,其餘的時間都是他一個人守著果園。
但是果園從來沒有發生過失竊的事情,我們村裏有個李二,從小不學無術,長大了以後也坑蒙拐騙。有一天晚上,李二偷摸爬到徐嘉鵬的果園裏,可能是想偷點東西。
結果不知道怎麼了,在徐嘉鵬門前的那棵大樹上掉下來,摔死了。按理說,咱們農村的,誰從小不是淌著水下河,光著腳爬樹。而且這李二從小爬樹就是村裏數一數二的,大家都很奇怪他怎麼會摔死。
但是畢竟是他的錯,也沒人好去問什麼。
徐嘉鵬每個周周日下午都會來我們這裏,買一些蔬菜食物和生活用品,然後就足不出戶。村裏人都覺得他很怪,也沒人願意和他接觸。
聽完李貴的介紹,我隻能說這個徐嘉鵬真的有很大的問題。李貴見我和範青不說話,以為我們不信他的話,頓時有點著急。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啊。有一天晚上,我兒子看見……”
“李貴,你個挨天殺的,外麵都快忙瘋了,你還在這裏聊天,快出去幫忙。”
就在李貴想要對我們說出什麼大事的時候,李貴的媳婦突然衝了進來,拽著李貴的耳朵一邊罵一邊往外走。我看著這個情景有點好笑,這樣吵吵鬧鬧的生活,還真是不錯。
“有什麼想法?”
範青的疑問拉回了我的思緒,我轉頭看著範青,範青用雙手撐著腦袋,認真的看著我。
我把剛才李貴的話全都回憶了一遍,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說:“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徐嘉鵬有很大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的根源,和他的果園有有關,甚至他門前那個我爬過的樹,可能也有貓膩。”
聽完我的分析,範青讚賞的點點頭,卻不發表任何意見。我仔細的看著他等了好久。
“快吃吧,菜都涼了,吃完了在這好好休息,晚上去果園,到底有什麼事情今晚就知道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出來之前,範青丟給我的手電筒是什麼意思了,於是連忙大口扒著飯。
吃完飯以後,回到旅館的屋子裏,怎麼也睡不著,很擔心張雅,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不知道那個小鬼現在有沒有對張雅下手。我現在隻想快點解決這些事情,然後趕回去看看他們,希望範青能有辦法幫他們。
就這樣想著,然後我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到了晚上,範青打電話給我把我叫醒了。
因為擔心被徐嘉鵬發現,所以範青開著從李貴那裏借來的進貨的車子,並且我們在距離果園還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就下車,不行走到果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