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墓園。
一輪初升的太陽掛在天空中,明亮的光線斜斜的照在墓碑上。耳畔有微風在蕩漾,一旁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節奏分明而又低吟,仿佛一首最古老的童謠,為這裏沉睡的逝者悲哀。
墓碑前站著一行人,為首的是坐在輪椅上的阮定天。他身上裹著毛毯,扶著輪椅把手的手指忍不住顫抖。
身後跟著的是阮景瑞,阮沐羽,阮昊天還有夏暖。
衡媽也來了,她幫忙拉著阮沐羽,防止她在墓園裏亂跑。
阮沐羽眸光呆滯,手裏拿著一根柳枝,在地上揮來揮去的鬧著玩……
而其他人臉上則是一臉的哀傷與肅穆,阮定天更是難受的臉部肌肉微微抖動。
沉默,良久的沉默之後。
阮定天終於開口了,嗓音沙啞的仿佛周遭樹葉發出的沙沙聲,“老夥計,這輩子都是我在虧欠你。你跟了我大半輩子,到了了還是因為我阮家喪了命。這輩子我對不起你……下輩子換我來報答你吧。”
夏暖把手中的白菊恭敬的放在管家老許的墓碑前,哀傷的歎息,“您安息吧!買凶撞你的主謀和幫凶都已經落網了,相信法律會還您一個公道的。”
阮定天也微微歎息,“老夥計,我昏睡了四年。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可是……唉……你放心的安息吧。你的家人我們阮家已經安置好了,他們現在過的很好。你就放心吧!”
大家站在墓碑前默哀了好久,離開的時候紛紛向墓碑行禮。
隻有阮沐羽還是一臉的麻木,眸底一片空洞,搖晃著她手中的柳枝。
出了墓園,阮景瑞看了看時間,吩咐了一句,“衡媽,中午麻煩你打包午餐送去醫院。我一會還有點重要工作要安排,沒辦法過去醫院了。”
衡媽應道,“好的,我知道了。”
阮景瑞簡單的跟大家告別,“我先去公司了,今天比較忙。”
阮定天微微點頭,“去忙吧。”
夏暖是女孩子,自然比男人細心,她看大叔眼角有一絲疲倦,忍不住叮囑道,“大叔,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阮景瑞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好。”
上車之後,他掰來後視鏡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看見眼角那一絲的疲憊的血絲了。無語的吐出一口氣,他累不是忙工作忙的。而是被左娜那個小妖精折磨的,自從昨天在病房中他決定娶她之後。這個小妖精一直興奮到半夜,她不光是自己興奮,還拉著他一起興奮。她把他拉到床上,躺在他懷中,幻想著各種婚禮形式。她越是幻想越是絕對happy,不停的問他,‘大叔,你覺得我們舉辦中式婚禮好還是西式的?算了,這種事還是我自己做主吧。問你,你也不知道。”
“大叔,我覺得還是西式的好。不過婚禮地點你覺得選在哪裏好?教堂?還是遊艇?算了,這個問題你還是回答不上來。還是我自己慢慢想象吧。”
“叔叔,夏暖喜歡下雪。不如我們去阿爾卑斯山舉辦婚禮吧?唉,問了還是白問,你哪懂這些?兩對一起舉辦婚禮,所以還是要照顧一下另外一對的心情。我知道暖暖喜歡白雪飄飄的感覺呢,我也喜歡。”
“對了,叔叔我們要不要幫夏暖他們準備紅包啊?我們是長輩哦,我覺得紅包應該有。這種瑣事還是我來決定吧,反正你又不會挑禮物。”
“……………………”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昨晚上的左娜問題特別多,簡直就是個話嘮。可偏偏每次拋出問題後,又不給他回答的機會。還真是把他當木頭看了,他反正話少,也懶得搭理她。隻是他不愛搭理還不行,她動不動就來揪揪他腋下的毛毛,逼著他配合她的問題。她所要的配合,便是他的眼神。他隻要在她滔滔不絕的時候,看著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