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的抬頭一看,隻覺得腦袋裏嗡了一下。
“段雨!”
沒錯,他就是我的初戀段雨。
雖然分別十多年年,可我還是一下子就認出她了。跟當年相比,她多少的豐滿了一些,穿戴打扮成熟了很多,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還是那一副美麗溫婉的樣子。
應聘之前我就聽說,駕校的老板是個女的,姓段。但無論如何我也沒有想到會是她。
我一時之間愣住,心緒複雜,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他動手打人!你看把我的鼻子打的!”
那個胖子得理不饒人,大聲的咆哮。
“我在問他,你先安靜,他說完了你再說!”
段雨打斷了他,她的語調仍舊舒緩,聲音仍舊不大,但此刻卻好似有千斤重,那胖子的嘴巴動了動,一屁股坐下。
“他喝酒了,我不讓他練車,他就罵我……”
我低下頭不敢看她,現在心中隻有一個期望,就是希望段雨認不出來我。畢竟現在我已經落魄成這個樣子,她是老板,我成了給她打工的,這樣的尷尬無時無刻不撕扯著我那僅存的卑微的自尊。
“陳教練,他罵你什麼了?”
段雨仍舊不緊不慢的說。
聽她再次稱呼我為陳教練,我的心裏一沉。看來她真的沒認出來我。
我記得她,她卻忘了我。盡管這正是我期盼的,但一絲難耐的失落,卻從心底升起。
“他罵我說……”
那番話我說不出口,於是隻好頓住,猶豫了好一陣子,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打人是我不對,你開除我吧……”
之所以如此,我是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就算她不開除我,我也沒有臉在這工作下去了。
當年我們分手的時候,我跟她說了很多絕情的話,一股腦的在我的腦海中浮起。過了這麼多年,原以為這些都被淡忘了,可此刻才發現,一旦想起,簡直令我無地自容。
“你真的罵他了嗎?而且用的是很侮辱人的字眼兒?”
段雨衝著那個胖子問道,那個胖子不依不饒,趾高氣揚:
“罵他又怎樣?他不就是一個臭教練?掙的就是這當孫子的錢!喝點酒怎麼了?老子花了錢,憑什麼不讓我練車?”
他越說聲音越大,我心裏的怒火再一次被勾起。不過我還是使勁的壓著,隻想等段雨說“你被開除了”,然後轉身離開,再尋出路。
這胖子吵嚷的聲音很大,震得玻璃窗子嗡嗡作響。段雨並沒有搭理他,而是揮了揮手,對站在門口的助理說:
“把他的報名表拿來……”
那助理動作麻利,很快拿來了一張報名表。段雨端在手裏看了看,又看了看眼前的胖子,點了點頭。
打開了麵前的辦公桌,拿出一遝錢,扔在那胖子的麵前:
“這是你報名的錢,現在退給你,額外再給你一千塊醫藥費。現在你不再是我們的學員了。我們的教練是收錢培訓,做服務不假,但我們不當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