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件事還沒確定是壞事呢,她就已經先把我舍了出去。
那晚,我還一直以為她對我還是心存舊情的,現在看來,隻是我的自作多情罷了。
段雨又接連的打了幾個電話,很顯然她是在提前的善後。此刻的她的確是一副幹練的樣子,與我當初所認識的截然不同。
我癱坐在一張椅子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大腦一陣陣的眩暈,仿佛正在墜入無盡的穀底。
我隻能在心中祈禱,祈禱王德順他們是真的想與我們合作,而不是故意行騙。否則的話這30多萬,肯定會算在我的頭上。
我已經幾乎被這10多萬的外債壓垮,如果再加上這30多萬,恐怕再無翻身之日。
此刻的我仿佛是等待死刑判決的囚犯,結果晚一刻到來,我便多受這一刻的折磨。
段她打完了電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按照段雨的吩咐,各司其職的忙活了起來。此刻的辦公室死一樣的安靜。
尷尬和悔恨令我感到無地自容,我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嘟嘟嘟……”
突然,隔壁助理辦公室的房間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您好,立東駕校……”
助理接起電話,職業的應答道。
“啊?您是新報名的學員?好的,稍等,我先查詢一下……”
助理放下電話,匆忙的來到辦公室,看著段雨,說到:
“校長,有大學的學員打電話來問什麼時候帶他們去體檢……”
到交通隊去體檢,是整個駕考過程中的第一個流程。很顯然打電話來谘詢的,就是那天報名的學員之一。
段雨沉默了一會,
“就告訴他們,這個周末,讓所有報名的學員都來咱們學校報到,我要給他們開個會……”
助理點頭答應,轉身出去了。
段雨瞟了我一眼,道:
“看到了嗎,連給這些學員留下的聯係電話都是咱們學校的,他們根本沒打算帶他們訓練,就是十足的騙子,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此刻的我已經啞口無言,隻覺得天旋地轉。
“你回去吧,準備好30萬賠給人家,否則的話,就去坐牢吧……”
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完站起身,拿走了我的鑰匙,讓她的助理開車,兩人離開了學校。
我就這樣癱坐在椅子上,四肢酸軟,根本無法動彈,一直過了很久,透過窗子,看到院子裏訓練場的教練都已經收了車,辦公室裏的員工也都下班回家。
太陽已經偏到西麵的山頭,撒下通紅的餘暉,此刻空蕩蕩的駕校,被照得通紅,仿佛燃起了一把大火。
保安趴在辦公室的門口,往裏麵望了兩眼,見我始終在椅子上癱坐著,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去鎖上了其他屋子的門。
此刻我覺得,我仿佛是一隻無家可歸,人人厭惡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