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砸的痕跡,顯然是故意的。那塊磚頭還放在玻璃上。
借著淡藍色的晨光,我仔細的查看,磚頭下麵還壓了一張紙條。
“原來你小子在這,還有個窩啊……”
短短的幾個字,寫的七扭八歪,完全無法分辨出筆跡。
我的心裏不由得一驚,很顯然這個人不是偶爾路過在砸了我的車,想必是跟蹤我一路來到這兒,並且知道昨晚我住在這兒的。
這人到底是誰?我到底得罪過誰?
難道是王德順?
我能想到的隻有他。可我不相信他有這個膽子,還敢輕易的出沒。
不過除此之外,還能是誰呢?
我不禁感到害怕起來,我擔心如果真的是王德順,他窺見了我和王美琪之間的關係,甚至窺見了我女兒的住處,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對他們不利。
我左右的張望了一陣子,又四處的搜尋,整個小區十分的安靜,人們還沉浸在睡夢之中。
我徹底的慌了,懷著忐忑的心情,駕著這輛被砸碎了玻璃的車,離開了小區。
天亮之後,我直接去了朋友的修理店。
這事兒我不敢跟段雨說,不想因此生出事端來。其實我心裏知道,我是更不想讓他知道我和王美琪之間的關係。
盡管我和段雨之間的關係,嚴格的來說,隻是一場交易。
我需要的是他每個月一萬的工資,而她需要的,是隨時隨地的向我發泄他的憤怒,報複當年我對她的拋棄之仇。
但不管怎麼說,總不該把王美琪的事情暴露在他的視野之內,或者說這是一種職業道德。
想到職業道德這4個字,我不禁開始嘲笑自己,這也算是一種職業?這種職業也有道德?
換到這塊玻璃,即便是朋友的修理店隻收成本,也至少需要1000多塊。
我欠著他的,答應他下兩個月發工資再還。他自然沒得說的。
修完了車之後已是中午,我駕車回到了駕校。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很多人圍攏在其中。
湊近了一看才知道,原來剛才段雨收到了一份快遞,打開之後,裏麵竟然有一把短刀,和一張紙,紙上隻寫的寥寥的幾個字:
“你壞了我的好事,你給我等著……”
不用問,這一定是王德順寄來的。
回想起淩晨的時候,看到車子上放著的那張紙條,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不用問,這一定都是他幹的。
其實我並不怕他,可現在不同了,很顯然,他已經把所有的仇恨都記在了我們的身上。
逃走了之後,他肯定藏到了更隱蔽的地方,再想找他肯定比登天還難。
他在暗,我們在明,要是想幹出什麼事兒來,我們簡直防不勝防。
段雨並沒有說話,隻是緊皺著眉頭,過了一會兒,他抬手把這個快遞盒子放到櫃子裏,揮手吩咐大家夥該幹什麼去幹什麼。
“要不我們報警吧……”
我猶豫了一下說到,段雨擺了擺手,笑道:
“你看我像是怕他的人嗎?”
“可,狗急了也會跳牆,他是個小人,我們總不能不防呀……”
她抬頭看了看我,竟然第一次衝我笑了:
“我不是有個貼身司機嗎?貼身兩個字,你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