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二老三,有人要賴賬!”
他的話音剛落,便從後麵走出來三個五大三粗的人,
“爸,誰啊,誰要賴賬?”
很明顯,這是他的三個兒子。
我不由得在心裏感歎,看來這家夥天生就是做無賴的,連生兒子,都一起生了三個。
惹不起惹不起。
我滿心不情願的掏出一張五十塊錢的票子。
沒等我遞過去,那個叫老大的家夥,便一伸手躲了過去。我下意識的使勁一拽,刺啦的一聲,錢撕開一個口子。
“你要幹啥?”
老大怒吼一聲,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的作響。
我心生膽怯,隻好怯懦的說到:
“這……這是五十的,找……找我十四塊……”
老大看了一眼這張裂開口子的票子,吼道:
“找什麼錢,錢被你撕開了,現在隻值三十六了,沒的找,滾!”
我又能怎樣呢?他們訛人的借口已經這麼粗鄙了,我又能怎麼樣?
隻好自認倒黴,轉身離開。
紙上的地址寫的很清楚,但這城市對我來說完全陌生,我根本不知道彩霞大街海星路在哪。
我找了幾個路人打聽,他們都擺手說不知道。或許他們也是外地的,或許是本地人懶得搭理我。
這不禁讓我感到一陣陣的悲涼。相比那超市的大哥李文誌,這真是天壤之別。
看來,哪裏都一樣,好心人都是鳳毛麟角,大多數的人,都是冷漠無情。
經過了好一番的折騰,我還是沒能打聽到這地址怎麼走。
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偏到了西麵。被幾座高聳的建築遮擋,巨大的陰影,講我和我麵前的一切籠罩其中。
我不能再耽誤了,不然就要天黑了。太陽落山之前我要是不能找到這老板,恐怕今晚,就要睡在馬路上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打車。剛才賣掉手機換來的兩百塊錢,現在也隻剩下一半多了。
想想剛才,隻不過是三通沒打通的電話,都被人訛了五十塊錢。要是打車的話,再遇見那種訛人的,恐怕這僅剩的一百多,也難保了。
可我又能怎麼辦呢?猶豫再三,一咬牙,
“死就死了,打車!”
我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把紙條遞給他看。問他到:
“師傅,到這個地方多少錢?”
那司機探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紙條上的地址,道:
“八十……”
“八十?這也太貴了吧?能不能少點?”
我的話還沒落地,那司機嘴巴一撇,用手推了推鼻梁子上的黑眼睛,道:
“看你是外地的,我便宜你點,那就六十,少一分你找別人!”
我探頭朝著迷茫的遠方看了看,在心裏安慰自己,或許這城市大,這地址也一定很遠,六十就六十吧。
我隻好上車,那司機來了一句,
“坐穩了!”
話音剛落,他一腳油門,引擎發出嗡的一聲響,我沒防備,身子猛的向後撞去,還沒等我坐直身子,車子又停下,他頭也不回的說: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