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夠了,我不想再向任何人低頭。也不想再給任何人留麵子。我現在需要撐起自己的麵子。
於是我冷笑了兩聲。我的冷笑來的很突然,想必出乎了段雨的預料之外。
“你笑什麼?”
她一臉高傲的撇著嘴問道。
“我笑你太自以為是了。”
“你說誰自以為是?你敢說我們老大?這二手車市場一多半都是我們老大收來的生意,你有什麼資格說!”
那矮胖的家夥起來插嘴道,明顯是當著段雨的麵,他是想借此機會來溜須拍馬。
“我在這逛了三天,其中有兩天是周末。我算了一下,整個市場每天賣出去的車,大約在二三十輛左右,這還是兩個周末的數量。今天是周一,到現在為止,連10輛都沒賣掉。”
我拽了拽衣服,伸手拍打了一下,剛才和他們動手時弄在身上的塵土。
我的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胸有成竹的對段雨收到。段雨的身子微微的一震,目光閃了閃。
“你們家號稱收了這裏一半的生意。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市場周圍的一圈商鋪,加在一起不到30家。姑且認為你們收了6成,把他賣出去的車,有你們6成,那平均下來一天也隻不過10輛而已。”
這些的確是我這幾天調查出來的數據,沒有一絲一毫的胡編亂謅。
“你繼續說……”
段雨的臉上雖然仍舊帶著不屑的表情,不過看得出來,我的這番話引起了她的興趣。
她一邊說著一邊邁步來到了辦公桌的旁邊,一個矮胖的家夥趕緊扯過一張椅子,並用袖子假裝的撣了撣上麵的塵土。他這一副留須拍馬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哈巴狗。
王大誌見了也不甘示弱,也拽過一張椅子,讓我坐下。
我卻並沒有坐,而是邁步來到了玻璃門的旁邊,一隻手背在身後望著門外偌大的市場,一輛又一輛的二手車擺放的整齊。
各種各樣的款式型號基本都有,有些未洗刷的嶄新,有些已經落了一些灰塵。明顯嶄新的那些應該是新調過來的,而那些落了灰塵的恐怕一時半會賣不出去了,一定是人們並不喜歡的車型。
我站在門前看了一會兒,轉過身,一臉的從容,對段雨說道:
“你一共收了十幾家店鋪吧?每個店鋪至少有四五個工人,所以這塊你光工人就有六七十名。每個人每個月3000塊錢的工資,不算這裏店鋪的租金和交的稅,你一個月光這塊兒的工資,就得付出去二十幾萬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段雨的眼睛,當我說到二十幾萬這個數字的時候,我清楚的注意到她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我知道,這一定被我說中了。於是剛才的尷尬和拘謹,瞬間蕩然無存,我不光臉上裝作從容,心裏也變得從容了起來。
也的確如此,其實也沒什麼可太顧及的了。我和她已經恩斷義絕,現在充其量是兩個認識的人。
或者在以後的某一天,我也做了這二手車的生意,那麼我們就是競爭對手。
沒錯,她的體量比我大的多,但我知道,重船難調頭,她的經營成本也比我高得多,所以很多事情就算他已經看得清楚了,也未必能及時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