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隻對你負責。”
蘇男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仍存疑惑,“我真得,可以信任你?”
安嘯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卻,緩步走到她的身邊,一臉難得的鄭重,“我發誓,任何人都不會從我的嘴裏,得到你的任何消息,除非你願意。”
這樣的誓守承諾倒出人意料,蘇男不禁問道:“你對每個顧客都這樣?”
“你,例外。”
“為什麼?”
“佛曰,不可說。”安嘯又回複平時的吊兒難當。
“因為淩西?”
“我有自己的理由,”安嘯眨了眨眼,人已走到窗邊,臉朝外麵望去,“你無須知道。”
蘇男碰了一個軟釘子,臉上現出一絲尷尬。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安嘯轉過頭,了然一笑,“你可以把心安放在肚子裏。”
“我的擔心?”蘇男自嘲道。
“你的事情,我不會對別人亂說一個字。”
蘇男笑笑未語。
“你不相信?”
蘇男仍然隻是微笑。
安嘯聳聳肩膀,“我和淩西之間並沒有好到分享彼此的秘密,否則你該懷疑你男友的性取向了。”
“你的玩笑並不好笑。”
“我幫你並不僅僅是因為淩西。”
“其他原因?”
“以後你就知道了。”
又是這句敷衍的話,蘇男深深凝視著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越發堅定之前的決定,隻合作這一回,以後少往來。這麼一想,頓時寬心不少,言語也平靜下來,“你錢也拿了,是不是該說說如玉山莊了?”
安嘯沒有說話,眼睛仍然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怎麼了?”
“如果我勸你回去,你會聽……”
“不會”,蘇男疾言厲色地打斷他,臉色已沉了下來。“我們還是談正經事吧。”
安嘯回過頭來,仔細端詳著對方,“無論喬邃還是陳歸塵,都是紮手的角色。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憑什麼跟他們倆鬥,這條路有多艱險,你想清楚了?”
蘇男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絲不意察覺的嘲笑,“我足足想了八年,你覺得清楚嗎?”
安嘯沒再說話,掏出一根煙,看也不看女人,點起打火機,猛得抽了幾口。
蘇男逆著光線看著站在窗口下的他,略有所思。
屋內陷入了沉沉的孤寂,直到一根煙抽完,安嘯這才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朝蘇男點頭微
笑,語氣已恢複平靜,“說吧,想聽什麼?”
“跟喬邃什麼關係?”
“如玉山莊是喬氏的一個產業,據說是喬邃母親生前最愛的宅子。當年喬子東剛過逝,喬氏的幾個老臣集體造反,抽走了大部分資金,喬邃被逼廉價賣掉了這個老宅。”
“那跟陳歸塵,又有什麼關係?”
“陳歸塵這幾年的房地產做得很有起色,估計是看中了如玉山莊的地皮。”
蘇男有點明白過來了,“現在如玉山莊在誰手裏?”
“劉天雄,一個生意人,為人奸詐狡猾。可能當年買宅子時壓價太厲害,得罪了喬邃,後來被狠狠整了一回,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差。前一段時間聽說全家移民,估計國內的這些產業都得變現,包括這個老宅子。”
“他想賣給陳歸塵?”
安嘯冷眼譏笑道,“別忘了,他是一個十足的商人,血液裏流淌的都是赤裸祼的銅臭味。對他們來講,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蘇男低頭蹙眉想了想,“利益最大化的方法,那就是價高者得。”
“聰明,”安嘯打了一個響指,“他現在走得就是這步棋。”
“什麼時候?”
“下個月。”
蘇男倒吸了一口氣,抬手看了看表,給自己的時間隻有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