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裏的是我父親去年夏天立下的遺囑,當時我跟律師都在場。雖然你曾是沐氏的律師跟在老爺子身邊多時,眼下離開那麼久突然出現,帶來一份這樣的遺囑什麼居心!”
沐勝遠怒看著林簡,聲音從之前的意外到此刻全數轉為嗬斥。
身為律師,林簡什麼樣的場麵沒有經曆過,神色如常,隻是強調:“我隻是遵照沐保泓老先生生前遺願行事,如有任何問題,後續會有相關人證——”
“走,沐家不歡迎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人!”
不等林簡說完,沐勝遠趕客,臉色也比早前更差了幾分,步伐有點不穩,苗麗雲上前一把扶住,看著林簡:“我們家已經夠亂了,你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還來添亂嗎?”
“我不相信你手中的什麼遺囑,更不相信老爺子不把最後遺願告訴自家人而是告訴你這個外人。”
白慧這時也轉了方向,道:“這遺囑內容絕對是假的,是不是沐情天收買了你同流合汙,這麼拙劣的手段也是讓人笑話。”
這情況瞬然間轉得太快,為了自己最大的利益,白慧知先後輕重。
“你的意思,是我想要私吞遺產作假?”
情天看著白慧,聲音平冷,白慧看向她:“以前我真是沒看出來,沐情天你竟然有那麼大的野心,比所有人都貪心!”
情天冷冷揚唇:“我在你們姓白的一家子眼中早就不是什麼好形象,你怎麼看我一點不在乎,但屬於我的,我有合法權益享受。”
轉了身,抬頭,對上沐少堂的目光。
沐少堂看著情天,眼神顯出向來少有的迷茫,有疑惑,有不解,也有審視……
他向來是個簡單的人,喜怒在臉上,此刻就這麼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姐……”
這一聲明顯帶了些遲疑,或許其中包含了他太多想問的想說的,但是因為那個人是他向來最無條件信任的姐姐,這轉變讓他一時不知能說什麼。
情天深呼吸,轉頭看不遠,站著周齡沐箐箐,同樣是疑惑不解的目光,這樣的目光跟以往太陌生,情天靜靜迎接著,抿了抿唇:“我手裏的遺囑是真的。”
很平靜地解釋,這是隻對他們三人的,是她在這沐家所剩不多可以親近的人。
“作為沐保泓老先生的委托律師,遺囑相關事宜都由我全權處理,如有任何疑問,都可提出。”
林簡的聲音是這個喧鬧的客廳中最為理智無波的語調,沐勝遠站不穩,沐少堂雖然平日不聽話但此刻見父親如此也是過去跟母親一起扶了一把,將其扶到沙發上坐下。
“我不信,我不信!明明我手裏的才是真的——”
沐勝遠胸悶氣短,呼吸不暢,臉色變得更難看,手裏的那份遺囑幾乎要被他用力捏皺了。
林簡:“相關公證人員很快就到,關於兩份遺囑的真偽核實,今天很快也能見分曉。既然大家都想弄明白,就勞煩各位在此稍作等候。”
此時的沐家人不可能理智沒異議,白慧護著女兒怒向情天,早前與苗麗雲那一場爭執,轉眼,情天成了眾人眼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