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少堂以為藺君尚隻是開玩笑而已,然而等他驅車回到市內,還沒顧得上吃午飯,就接到了現在跟在情天身邊的女秘書的電話,請他回公司處理一些急要的文件。
坐在祖父的那個大辦公室裏,沐少堂看著秘書呈上來的文件,無從下手,簽名字簡單,隻是他不知道這些文件的內容是否正確,不敢貿然簽字,於是讓女秘書跟自己解釋一遍這些文件的相關信息,再做出判斷。
原本就是簽個字的事情,硬生生弄了一小時。
再接著,下午本來有個高層會議情天要參加,因為她沒來,則變成了沐少堂代替參與,公司高層看到是沐少堂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他曾經也是大家所料想的沐氏接班人之一。
坐在屬於情天的那個位置上,看著下麵一眾公司元老,你一言我一語,沐少堂是焦頭爛額且都不太能聽明白。有時候大家爭執時,他怕極了他們會問他的意見,因為他什麼都不清楚,沒有任何意見可以給,更不想因為自己的錯誤決策導致任何後果。
就這麼糊裏糊塗地開了會,又回到辦公室裏去,秘書在跟前彙報工作以及他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這整整一個下午,沐少堂就沒能歇過一口氣。
第一次感覺,原來坐在這個位置上,還不如他在最基層當個小員工感覺踏實。
也不禁開始有些佩服情天,在接手沐氏之後短短時間內就能將沐氏內部那麼多事情理順弄透,還能做出很好的決策與變革來。
沐少堂想了想自己今天的表現,給他兩個月,不一定能及得上她的一半成績。
有這樣的想法時,心內複雜情緒交織,有挫敗,也有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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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白天,沐少堂沒有時間去過醫院,醫院病房中,沐勝遠的情況時好時壞,時而清醒時而又陷入昏迷。
苗麗雲坐在一旁椅子上,出神不知在想著什麼。
後來她手機響了,調的是震動,在桌麵上震動了許久才被她發現。
看到來電的號碼,又看了眼床裏躺著的暫時不會那麼快醒來的丈夫,走出了門外角落,才接聽起。
苗麗雲沒有說話,隻是聽著點湖裏的人在說,臉上慢慢就變得凝重,隻在通話的最後,她說了句:“拿到錢你可以走了。”
也不管那邊是否還說了什麼,苗麗雲已經將電話掛了。
可她沒有立刻返回病房,而是站在原地對著護欄外的大樹,雙手握著手機有些緊。
……
這一天晚上七點多,沐少堂終於才出現在醫院病房裏。
苗麗雲一看到他就左看右看,道:“我聽說了度假村發生的意外,你沒事吧?”
“你聽誰說的?”沐少堂隨口一句,走到床邊去看沐勝遠。
苗麗雲因為他的問話一怔,一時沒答上來,又聽沐少堂問:“我爸今天狀態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這個問題剛好轉了話題,苗麗雲示意兒子出門口,才一臉嚴肅地與他說:“之前跟你爸主治醫生討論的,嚐試肝髒移植,專家會診說這情況怕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