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看了過去,隻見地牢裏麵,伸手不見五指,但可以聞到一股血腥氣,以及一陣陣淒慘的哭泣聲。
在最外麵的地牢裏,透過月光,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身影,是一個中年男子。
他蜷縮著身子,滿臉癲狂,如同瘋了一般,猙獰的嘶吼出聲,張開牙齒,撲向地牢的角落,那裏有一個孩童,幾乎是皮包骨頭,麵黃肌瘦,凹陷的眼眶裏,有著一雙絕望的眸子,絕望,無助,心如死灰。
“咕嘰!”
“咕嘰!”
淒冷的夜裏,突然傳出啃食東西的聲音。
秦岩皺起眉頭,眼中彌漫著殺意,他燃起一團火焰,朝著地牢的角落看去。
隻見中年男子深埋著頭,死死的按住孩童,牙齒落下,撕咬著對方的脖頸,牙縫裏帶著一層皮,濺起幾灘血漬,尤其是他的嘴角,布滿殷紅的鮮血,看起來十分恐怖。
至於那個孩童,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任由中年男子吃著自己的血肉,仿佛這樣一來,也是一種解脫。
“畜生!”
秦岩衝破地牢,一掌拍了過去,打到中年男子的身上。
在臨死的時候,對方咬著一塊血肉,貪婪的咽了下去,嘴角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低聲道:“終於吃飽了,真好!”
秦岩眯起眼睛,心裏麵產生一絲悸動。
他朝著孩童看去,隻見脖子的位置,少了一大塊血肉,正在不斷的往外冒血,眼睛裏帶著一絲解脫,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秦岩蹲下身子,傳輸一股靈氣,保護孩童的最後一絲生命力。
他神情冰冷,朝著護衛看去,殺氣騰騰的道:“快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護衛咽了口吐沫,望著死去的中年人屍體。
他猶豫了下,指著地牢的裏麵道:“閣主有令,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抓一些人進來,兩個人一個地牢,不給他們食物,讓他們自生自滅,隻要能堅持半個月,便可以成為天一閣的信徒。”
“為什麼?”
秦岩神情一凜,一個人不吃不喝,正常的情況下,根本活不過七天。
護衛搖頭道:“因為隻要在這種情況下,才能激發一個人的血性,勾起對活著的渴望,連人肉都可以吃了,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培養出來的信徒,絕對是悍不畏死,對天一閣有著絕對的忠誠。”
程清璿站在身後,直接打起哆嗦。
他驚呼道:“你是說,這個中年男子和孩童,他們倆是親戚?”
“是的!”
護衛指著地牢裏麵,低聲道:“死去的中年人,是這個小孩的叔叔,而且還有很多這樣的牢房,為了培養血性,往往都是一老一幼,或者一大一小,實力差距非常懸殊。”
程清璿咬著牙,倒吸了幾口涼氣。
她不敢相信的道:“虎毒還不食子,這,這些人都瘋了嗎,居然連自己的親人都殺,而且還要吃肉喝血,活著有那麼重要嗎?”
秦岩歎了口氣,這就是人性。
平時看不出來,當瀕臨死亡的時候,有很多會為了親人犧牲,但還有一部分人,會撕掉虛偽的外衣,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惡魔,假如剛才那個中年男子活下去,肯定會變得麻木不仁,殘暴嗜血。
秦岩鬆開手,算是救了孩子一命。
他緩緩起身,單手一抓,氣勁聚成一把長劍,鋒利無比,朝著地牢的裏麵走去,凡是自相殘殺,或者正在啃食血肉的人類,就是一劍斬了過去,全部死亡。
地牢最裏麵!
秦岩停下腳步,因為隻有一個老者,躺在牆角,皮包骨頭,瘦的已經不成個人樣了。
護衛打開門,說道:“這個老家夥,是省城部隊的,成功讓他混了進來,刺殺閣主失敗,被關押在這裏,至今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但還有一口氣。”
好幾個月?
秦岩走進去,發現老者太瘦弱,看出去具體相貌。
他同樣輸送一道靈氣,保護住老者的生命,慢慢的將對方喚醒,問道:“老先生,請問您是呂副隊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