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瞧上眼?”
楊蘭先是一愣,臉上露出譏諷的神色。
馬宗林的清明山上河圖,在華夏的刺繡領域內,幾乎是無人能敵,可對方居然大言不慚,說沒瞧上眼,已經不能用囂張來形容了。
高城!
苑媛!
齊建傑!
他們同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秦岩。
清明上河圖就在台上,足足有十幾米的長度,刺繡的手法,堪稱無懈可擊,而上麵栩栩如生的人物,哪怕是不懂刺繡的門外漢,都會拍手叫絕。
可秦岩,卻如此不識抬舉。
“秦岩,你不要胡說,馬老的清明上河圖,豈是你能評價的?”
苑媛看不下去,急忙跑下舞台,朝著秦岩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否則太掉價了。
秦岩攤了攤手,倒也沒有繼續,返回到座位上,獨自斟酌飲酒。
馬宗林皺起眉頭,掃了秦岩幾眼,不悅的道:“老夫刺繡數十年,經曆過無數挑戰,才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沒想到拿出清明上河圖的這一天,卻讓一個小家夥瞧不起,哼哼,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休想離開這個宴會。”
完了!
苑媛心裏咯噔一下,馬宗林發話了,恐怕事情難以善了了。
雖然對方勢力不強,但在京城的影響力,非常巨大,尤其是一些大人物,經常去購買一些精美的刺繡,人脈同樣不可小覷。
“不錯!”
楊蘭冷笑連連,對著苑媛道:“苑大小姐,你的男伴先前囂張,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可現在敢嘲諷馬老,在場的每一個人,恐怕都不會原諒的,我代表楊家,表明自己的態度,全力支持馬老。”
有了楊蘭開頭,其他人不斷聲援。
苑媛大驚失色,心中激憤不已,秦岩這個犯了眾怒了。
“楊蘭,你不要欺人太甚,到底想怎樣?”她咬了咬牙,氣勢上已經弱了很多了。
楊蘭撇了撇嘴,冷笑道:“事情明擺著,秦岩瞧不起清明上河圖,隻要他拿出更厲害的作品,我們就饒了他,哼哼,不然等著倒黴吧!”
在場這麼多富商,哪怕是苑媛,也是心有餘悸。
她看向高城,投去求饒的目光,可沒想到,高城神情一凜,避開了她的視線,甚至不留痕跡的遠離了幾步,生怕受到波及。
這個時候,沒人想趟這個渾水。
“高城,你……”
苑媛心灰意冷,露出一絲苦笑,陷入深深的絕望,也無能威力了。
“秦岩啊,隻怪你太不自量力了,你嘲諷高城,我可以幫你頂著,你嘲諷楊蘭,我也可以幫你攔住,可馬宗林什麼人物,這下碰到槍口上了。”
她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第一次和楊蘭的交鋒中,處於了下風。
苑媛回到桌子前,對著秦岩道:“你走吧,我既然把你帶進來,就要保你平安,從今以後,采訪的事情也算了。”
秦岩緩緩起身,盯了苑媛幾秒鍾。
“沒看出來,你還挺有俠女風範的啊!”他目光一凜,淡淡的說道:“放心,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清明上河圖,我確實瞧不上眼。”
話音落下。
秦岩活動了一下手腕,直奔舞台上麵走去。
他背負雙手,站在馬宗林的麵前,幽幽的說道:“馬宗林是吧,你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能夠繡出清明上河圖,倒是難能可貴,可過於追求完美,想要融合四個刺繡的精髓,殊不知,你最擅長的還是蜀繡,至於其餘的湘繡、粵繡和蘇繡,水平一般,想用複雜的手法來掩飾,卻是落了俗套,對不對?”
秦岩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如同一個長者,在教誨自己的晚輩。
馬宗林先是不屑,接著是困惑,可到了最後的時刻,居然露出震驚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
“你,你怎麼知道的?”
他最早拜師的時候,學的就是蜀繡,後來回京城發展,又研究了其他三種刺繡,可終究是掌握不到竅門,但也憑借著精湛的手法,很好的掩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