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陸寒時正坐在椅子上,眼睛閉著,微微靠在身後,似是在閉目養神。
而周絨絨站在他身後,穿著一身職業套裝,將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一雙手柔弱無骨地按在男人的太陽穴上,低著頭對他淺淺地笑。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唐初露一眼就能夠看得出周絨絨眼裏的愛慕。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這一幕,在周絨絨的臉緩緩湊近陸寒時的時候,忽然抬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聲音不大,卻是一下子就驚到了周絨絨。
她猛地抬起頭,看到門口站著的唐初露時,下意識地收回了手,“唐初露……”
陸寒時聽到動靜,也微微睜開了眼睛,墨色的眼眸在看到門口的唐初露時,一點一點聚集了光線。
他坐起身,沒有察覺到身旁周絨絨和唐初露之間那暗潮湧動的氛圍,手指在桌上點了點,朝唐初露勾唇道:“怎麼過來了?”
唐初露勉強對他扯起一抹笑容,緩緩地走了進來,看都沒看周絨絨一眼,直接站到陸寒時身邊,“想你了就過來了,怎麼,不行嗎?”
陸寒時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她,眼裏帶著一抹笑意。
周絨絨被兩個人晾在一邊,看著他們的互動,感覺他們之間有一種別人都插不進去的磁場,同時又有一種被正室雲淡風輕地羞辱的感覺。
陸寒時見唐初露在一旁站著,正要起身,卻被她扶著肩膀按了下來,“不用了,我過一會兒就走。”
陸寒時微微蹙眉,牽起她的手,“特意過來,就待這麼一會兒?”
唐初露又笑了笑,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可不敢呆太久了,怕打擾了你的好事,剛才我過來是不是嚇到了你們?我看周小姐好像表情有一些驚慌。”
聞言,陸寒時的視線在周絨絨臉上掃了一眼,但很快收了回去,沒有任何的停留,又看著唐初露,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瞎說什麼?”
周絨絨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見陸寒時連看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低聲道:“那你們聊,我就先出去了,邵朗那裏還有點事情等著我去做。”
陸寒時“嗯”了一聲,沒有任何挽留。
周絨絨眼神一暗,能感覺他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冷,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無力地閉上嘴,轉身離開了。
門一關上,唐初露就收起了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冷淡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將手裏的一份文件扔在桌上,“剛才我已經跟裴朔年做了公證,股份的錢已經全部變現,你可以拿去開公司了。”
陸寒時挑眉看著她,剛要伸手去拿,唐初露忽然又將那份文件拿了回來,惡狠狠地對他說:“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麵勾三搭四,你死定了!”
說完直接將文件拍在了他臉上。
陸寒時一點也不惱,打開文件袋拿出裏麵的東西,慢條斯理地看了起來,確定裴朔年並沒有讓她吃虧之後,才氣定神閑地塞了回去,好笑地看著麵前的女人,“用不用我給你寫張借條?”
“你少跟我打岔,夫妻共同財產寫借條有什麼用嗎?”唐初露恨恨地說:“你剛才跟周絨絨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在辦公室裏麵做些什麼事情?”
陸寒時有些無奈,拉住她的胳膊,直接將她扯在自己的腿上坐好,捏了捏她的臉,有些用力,“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麼?要真是做些什麼事情,難道會連門都不關?”
“誰知道呢?反正你和周絨絨的關係那麼好……”
“隻是朋友而已,這也要吃醋?”陸寒時對她一點都沒有不耐煩,又覺得她這幅別扭的小模樣有些可愛,“她有男朋友的。”
知道這個男人沒有別的意思,但唐初露聽他這麼說,總覺得他是在為那個周絨絨辯解似的,忽然就轉過身子,麵對麵坐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凶狠地說道:“我不管,反正她以前喜歡過你,也許現在也還喜歡你,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陸寒時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小女人坐在他身上,比他還高出一些,需要微微抬頭才能和她對視。
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往下壓,在她嘴上親了一下,過了很久之後才鬆開,聲音低低啞啞的,“知道了,老婆……”
唐初露的臉頓時通紅。
……
從霜降出來之後,她不僅臉是紅的,臉整張嘴唇也紅了起來,不僅紅,還有些腫,眼睛裏麵滿是波光粼粼的水光。
唐初露從電梯裏麵看到自己的這副模樣時,連忙捂著臉,匆匆去了公司旁邊一家便利超市買了墨鏡和口罩戴上。
該死的陸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