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好似給了唐初露無限的力量。
她緊抿著自己的下唇,身子卻沒有在那麼顫抖,隻是安靜地貼在陸寒時的懷裏,什麼話都不說。
陸寒時低頭看到她就這麼用力地抵著自己的嘴唇,潔白的齒上都留下了不少的紅痕,心裏一陣心疼。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親,極盡溫柔,直到她鬆開自己的牙齒,不再對自己的嘴唇做出這種肆虐的事情。
然後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露露,乖,讓醫生給你上藥,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回家。”
“回家……”唐初露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顫顫巍巍地重複了這兩個字,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陸寒時,眼睛裏麵有一點點星光在閃爍,“我想回家……”
“好。”
陸寒時抵住她的額頭,淡淡地回了一個字,雖然簡單,但是卻帶有無窮的力量,然後示意一旁的醫生上前給唐初露上藥。
醫生見唐初露肯讓人碰了,也就放下心來,拿著那些清理的紗布便要上前,誰知道手剛剛才觸碰到唐初露的腳腕,就猛地被她踹開。
剛才才平複下心情的唐初露,突然又開始渾身顫抖地往陸寒時的懷裏麵鑽,緊緊地貼著陸寒時,嘴裏不住地呢喃,“不要……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丟下我!”
懷裏的女人還在瑟瑟發抖,陸寒時隻能安撫住她的情緒,不斷地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哄著她,絲毫沒有因為唐初露這反複無常的情緒感到不耐煩,反而更加地心疼溫柔。
“爸爸……爸爸……”
她輕輕地抽泣著,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裏麵,“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不要讓我一個人……”
“對不起……爸爸……都是我的錯……”
陸寒時更用力地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聲音沙啞,“善善……善善別怕,我在這裏。”
一聲一聲的“善善”,終於讓唐初露稍微平靜了一些,可還是抽抽搭搭地哭個不停。
她不讓任何人碰她,這樣就上不了藥,陸寒時就讓醫生把需要的那些工具放到他手邊,自己親自給唐初露包紮。
她雖然傷得不重,大多數都是皮外傷,但是全身上下各個地方都有痕跡,想要全部都包紮好,也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有的地方比較私密,其他人更加不方便,於是在陸寒時替唐初露清理的時候都自覺地走了出去。
陸寒時的動作已經輕到不能再輕,但是消毒的時候還是讓唐初露忍不住痛得顫抖。
就算是到這個地步,她也緊緊地抵著自己的牙齒,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
陸寒時看著她已經破掉的下唇上麵又添了新的傷口,忍不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停下手裏的動作,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接下來隻要唐初露一抵下唇,他就會停下來,親到她鬆開為止。
到最後唐初露也不再啃自己的下唇,安心地躺在他的懷裏麵,讓他給自己上著藥,陸寒時才停下。
也許是因為之前消耗了太多的體力,現在又哭了這麼久,唐初露有點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