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愣了一下,一開始還沒有聽明白陸寒時說的是什麼意思,反應過來之後臉瞬間紅了起來,“你給我滾出去!”
她是真的氣急了,本來在書房就要發作的,但是想到家裏還有一個外人在就一直隱忍著。
可是剛才陸寒時當著陸南方的麵把他們兩個剛才在書房做的事情隱晦地指出來之後,她就覺得沒有必要給這個男人留麵子了,“陸寒時,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她的臉從一開始驚愕而羞惱的紅色變成現在極其憤怒的紅色,陸寒時不敢再激怒她,放緩了自己的聲音,“是我的不對,我太用力了……你聽話,我幫你用東西擦一擦,破了皮需要消毒……”
“那也不關你的事,你隻要離我遠一點就行!”唐初露氣得臉紅脖子粗,隻想讓這個男人消失在自己麵前。
她捂著自己的嘴角後退了幾步,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一旁的陸南方看著這倆人的互動,眼眸越來越沉。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唐初露這麼生氣的樣子,從他最開始認識唐初露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女人很擅長壓抑自己的情緒。
他很少在她身上看到大喜大悲的存在,她雖然是個幹脆果斷的女人,笑也爽朗,恨也直接,但她從來不會放任自己被情緒所吞噬。
唯一幾次看到她失控的情況,都是因為這個叫做陸寒時的男人。
陸南方握緊了拳頭,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忽而又鬆開手,走到唐初露麵前,語氣溫柔地說:“他說的沒錯,是要好好消毒。”
說完,他抬手在唐初露的嘴角碰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收回手。
男人的指腹熱熱的,在肌膚上滑過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觸感。
唐初露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有些詫異。
本來心裏是有些怪異的情緒的,但是陸南方的指尖在她嘴角停留的時間不到一秒鍾,所以那陣不舒服的感覺也隻是轉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見。
唐初露想他應該隻是無意識做出這樣的舉動,緩緩吐出一口氣,對他說話的態度比陸寒時好了不少,“沒關係,隻是破了一點點而已,待會我自己擦點東西就行了……”
“那怎麼行?”陸南方溫柔地打斷她,聲音不急不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關心,“就是因為隻是一個小傷口才要重視,待會你很可能忘記這件事情,如果不處理的話,一直留在那裏會有感染的風險。”
他用最正經的語氣,說著最危言聳聽的話,“萬一傷你的人不幹淨,傷口感染了是會有幾率得破傷風的。”
唐初露不說話了,隱隱聽出了他話裏麵其他的意思。
好像是在諷刺某個男人不幹淨。
她平時是不喜歡把多餘的人扯到兩個人的感情之中來的,但是今天實在是對陸寒時的所作所為太過生氣,聽到陸南方似乎是在陰陽怪氣內涵陸寒時的話也沒反駁,仿佛是默認了他的觀點。
陸寒時沒想到她會沉默,眸子瞬間冷了下來,走到她身前拉住她的胳膊,“……”
他心裏很不爽,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隻閉了閉眼睛耐心地對唐初露說:“別跟我鬧脾氣……”
“露露。”陸寒時還沒有說完,陸南方忽然又打斷了他,“要不要坐到這邊來?我幫你處理一下。”
他嘴裏在詢問唐初露的意見,但是人已經走到電視牆下麵的櫥櫃裏拿出了棉簽和消毒水。
陸南方重新回到沙發這邊的時候,見陸寒時冷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破天荒地對他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我是醫生,處理傷口這件事情還是我比較在行。”
“你隻會弄疼露露,還是我來比較好,你覺得呢?”
他明明是溫和有禮的語氣,卻比直來直去的鄙夷更加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