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大動土木地建造這樣一個地方,除了許清嘉。
黑夜沉沉。
女人的哭聲在悠蕩的山穀裏麵顯得格外滲人,時強時弱,被一陣風聲卷著拍來拍去,飄散到各個地方。
樹葉沙沙地響著,像是為這一幕淒美的畫麵添上了背景音樂。
許清嘉猛地推開身前的男人逃到一邊,臉上布滿了淚痕,又驚又怒,“你別碰我!”
害怕和恐懼交織在一起,讓她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別過來,你不要過來!”
莫歸暝冷著臉看著稍不留神就離自己很遠的女人,擦了擦破皮的嘴角,臉色沉得不行,“你想要什麼我沒有給你?許清嘉,你不聽話。”
自從上一次許清嘉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被莫歸暝半路抓了回來之後,這個男人就突然轉變了態度,開始嚴防死守嚴令禁止她出門。
他也不再讓他的母親跟她生活在一起,而是用最短的時間建造了另外一棟別墅,把許清嘉轉移過來,困在這偌大的金絲牢籠裏。
許清嘉怎麼可能不懂他的意思?
他就是想要圈養自己,就像圈養他的幼崽的母親一樣。
他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一個人來看,除了是他孩子的母親之外,她毫無價值。
看著她高度警惕對自己無比排斥的模樣,莫歸暝心裏有一塊地方莫名有些不舒服,“你看看你現在吃的東西,住的地方,我有哪點對你不好?你為什麼要聯係外麵的人,就這麼想要逃走?”
許清嘉搖搖頭,不肯說話,隻是用一種倔強而又抵抗的眼神看著他。
莫歸暝看著她這樣的眼神,心裏的鬱氣更重。
許清嘉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記得她是農村出身,剛剛出來打工的時候大城市的所有東西都感到陌生,總是怯生生的樣子,生怕自己犯錯。
剛剛嫁給自己的時候,她也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逾越任何規矩,就連直視他的眼睛都不敢。
他們的那段婚姻,莫歸暝並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他有自己的需求,又不想在外麵解決,既然這樣,養一個妻子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他也不是沒有注意到許清嘉壓抑在眼底下的愛慕和歡喜,他知道這個女人是依賴並且崇拜自己的,但總是用小心翼翼的討好掩藏著那一份愛意。
莫歸暝看得出來,卻沒有拆穿,也沒有回應。
因為他並不反感,卻也沒有心動。
可現在許清嘉不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了,他卻沒有多高興,甚至有一種不滿的情緒。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情緒是從何而來。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剛才給誰打的電話?”莫歸暝冷著臉,徑直走到許清嘉麵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許清嘉將頭扭到一邊去,死死地抿著嘴角不肯出聲。
她臉上倔強,心裏卻在後悔,早知道莫歸暝會回來得這麼早,她就不應該給唐初露打那個電話的……
許清嘉這麼想著,看向麵前的男人時眼神就有些複雜。
他今天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早?
她聽傭人們說,祁妙不是懷孕了麼……他為什麼沒有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