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不知道他到底是答應還是沒答應,也沒再繼續糾結,隻能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之後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裴朔年知道她這是生氣的表現,在跟自己消極對抗,可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果讓她離開這裏的話,他沒有把握她還會再回來,他已經冒不起任何險了。
到了晚上下班的時間,裴朔年果然因為公司的一些事情被牽絆住了腳步。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離平時晚餐時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擔心唐初露一個人在家裏麵會不高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邊很久才接起。
唐初露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麼情緒,“你要回來了嗎?”
裴朔年按著眉心說:“抱歉,事情有點多。可能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處理完。”
她話音剛落,病房裏麵忽然傳來唐春雨的聲音,“朔年哥哥,你在跟誰打電話?是我姐嗎?她最近去哪裏了?為什麼都不來看我和媽?她生氣要生這麼久嗎?”
原來裴朔年是在唐母的病房裏,跟唐春雨在一起,真是感天動地的感情啊。
唐初露冷笑了一聲,一個字都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的手機不能夠聯網,隻能夠接聽裴朔年打過來的電話,其他的陌生號碼全部都會被攔截,也不能夠撥打出去。
聽著手機裏麵傳來的掛斷聲音,男人頓時沉了臉色,知道唐初露是生他的氣了,心裏升起一股煩躁。
他轉過身來,冰冷的眼神看著唐春雨,“我有沒有說過,在我有接電話的時候不要打擾我?”
唐春雨撇了撇嘴,“誰讓你一直不理我,再說了要是姐姐打過來的電話,我也想跟她說幾句話,你有什麼好跟她說的?”
“你把她連累成這副樣子,還好意思跟她說什麼?”裴朔年毫不留情地打斷她,聲音裏麵含著怒氣,“唐春雨,人貴有自知之明,別總有一天玩心眼把自己給玩死。”
唐春雨聽到他的話臉色變了一下,她知道裴朔年不會就這樣任她拿捏,這一次她擺了他一道,他以後肯定會想辦法報複回來。
不行,她一定要抓住裴朔年的把柄才行,不然的話她根本就保不住自己。
現在唐初露也和她鬧掰了,連唐母的電話也不接,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裏,要是裴朔年想要對付她的話就沒有任何人在她麵前給他擋刀了。
想著,唐春雨對他的聲音柔和了不少,“朔年哥哥,你知不知道寒時哥他和姐姐離婚之後去了哪裏?”
聽到那個名字,裴朔年要離開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本來隻是冰冷的眼神頓時變得殺氣四溢,幾乎是雙眸猩紅地看著她,“你問他做什麼,他找你了?”
唐春雨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沒有,我隻是問一問……”
裴朔年這副模樣她哪敢還問下去?連忙敷衍了幾句之後就找個借口離開。
等到她走了之後,裴朔年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心口劇烈地起伏著,嘴邊緩緩吐出那三個字,陰沉而冰冷——陸寒時。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裏的紅色眼睛退去,隻剩下一片濃烈的黑色。
過了半個小時,他才給唐初露打電話,“今天可能還要再晚一點才能回去,如果餓了的話我給你點外賣好不好?就讓外賣員把東西送到門口,你在門口拿就好。”
唐初露接到他的電話,心裏麵湧上一陣狂喜,但臉上卻不表露任何情緒,隻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表現得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裴朔年心裏麵有些忐忑,不知道她會不會乖乖地待在家裏,還是想趁這次機會又要逃走?
可他直覺唐初露應該不會再做這種無用的事情,他下意識地告訴自己,這幾天唐初露已經表現得比以前好很多,好像已經在開始接納他了……
他也的確不能關她一輩子,是該試著看她會不會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