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燈塔智能地雷中,最難纏的是‘海螃蟹’,那不是一件對工兵友好的武器,它跑的很快,而且不容易幹擾。當它感受到威脅,從沙地裏爬出時,下手必須既快又準;得將排雷鏟以一個斜度,迅速插入其頂蓋,這樣才能同時將主控芯片和備用芯片破壞,要不然它就會自爆。”
——上等兵肖勇
張尋寧回到控製台,試著將所有監視攝像機關閉,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總之屏幕是黑下來了,他出了門向那個方向跑去,摧毀蟑螂的短路中,唯一的鐵條已經被破壞了,現在他真的是手無寸鐵,赤手空拳了。
在參與到這次行動前,張尋寧仍然隻是普通作戰部隊成員,與經常出入敵後的特種戰專家的經驗不同,想不到卸下一條“蟑螂”膀子當做武器。
如果沒有武器,他與“鐵皮人”一對一交手的勝率接近0。實際上,即使有槍,殺死鐵皮人也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
“鐵皮人”經常需要鑽進地道,絞殺人類遊擊隊,勢必脫離燈塔掌控,所以它具備很強的獨立作戰能力,而且它的中樞是分布式的,遍布渾身各處。
並沒有任何神槍手,可以一槍解決它,無論你打中它的哪裏。戰場發生過,有士兵想撿起一個被打爛半邊的“鐵皮人”頭部,想拍照留念,結果被咬斷四根手指。它是真正的武裝到牙齒。
當然,張尋寧並沒有多餘選擇,除去戰場上無可避免的犧牲之外,他會用盡全力,拯救每一位戰友,他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弟兄被敵人押走,送去遙遠的菲律賓,從此列入失蹤者名單。
即使聽上去,鄭舒和李勇民隻是去戰俘營,並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從僅從修飾過的字麵上,張尋寧也能聽出,那個所謂的藍軍戰術群,並不是什麼什麼符合日內瓦條約的地方。
有傳聞,燈塔一直在利用戰俘,磨煉它的技術和戰術。戰俘們被重新武裝,投入到燈塔的角鬥場,去麵對那些未定型的兵器。燈塔則通過收集數據,修改原始設計。當這些兵器投入戰場時,勢必將異常可怕。
張尋寧的靈敏耳朵,幫助他準確定位方向。這個地方很大,但是道路並不複雜。不管橫豎,都是筆直的。沒有曲裏拐彎的通道。這裏的通道規範到,很像在船上。
一路上,沒有遭遇到任何的敵人部隊,他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也不再專檢陰暗角落,曲折前進,最後放開膽子,一路小跑起來。
這個基地,之前一定住過很多人。因為沿途,都有大量的艙室,之所以稱之為艙室,而非房間。因為所有的門都是金屬且密閉的,在一人高的地方,還有圓形的玻璃窗戶。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裏麵的一些布置,雖然張尋寧隻是快步通過時瞄那麼一眼,但是基本確認,是住人的地方,而不是戰甲。因為有些艙室裏有疊層的床。他沒見過燈塔的機器大軍需要床的。
從通道或者門的尺度看,這裏也不能通過諸如馬克IV這樣大家夥。
這裏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地下基地。沒有肮髒鏽蝕的管道,滲水的天花板,碎石爛泥夯實的地麵,一切幹淨整潔。但是他想不出,除了基地之外,還能是什麼地方。雖然周圍的一切,都讓他感覺置身一艘豪華輪船,但是為什麼要把船造到地底下?
趙青與安德森在雷達站遭遇的時候,張尋寧不在場,所以他並不太清楚安德森那邊的情報,隻是從趙青轉述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在島嶼的最東端,接近碼頭的地方,還有最後一處重要設施。趙青與他約定在這裏見麵,但是趙青還沒有出現。
按照直覺,剛才打槍的地方已經很近了。他前麵是一條燈火通明的過道,完全沒有可以隱藏的陰影,而且還挺長。
通道兩側倒是有幾扇艙門,可以聽到裏麵還有些嗡嗡聲,似乎是某種機械在周而複始地轉動,但是每扇艙門的握把上都亮著紅燈,他剛才路過其他艙門時,就順手擰過這些亮著紅燈的艙門,都打不開,可見是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