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的報告表明,燈塔隱藏了一部分產能,可能用於在它預測我們會進攻的區域,設置一個陷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我始終擔心這個假設成真。但是蘇玲玲表示,目前在我方攻擊範圍內的島嶼,多達數千個,隻要我們不是刻意地,篩選出其中的某一個,它應該無法通過任何大數據預測到。”
————林常華
張尋寧果斷打消了研究獸夾的想法,向後撤步,遠離蒼蠅。
“你看到那隻鹿了嗎?”
“看到了,”趙一戰無所謂道,“燈塔的古怪實驗罷了,她的想象力和她的邪惡一樣不容易猜到。”
“怎麼才能避開這些獸夾?”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實物,如果我們手邊有探雷器應該可以發現,但是沒有。總之別走那些看上去比較平坦比較舒服的路。”
趙一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帶頭在前麵開路,張尋寧緊跟其後。他倒不是很怕鐵皮人,因為自己可以聽到它們的行動,但是地雷或者獸夾是值得擔心的地方。
他們繼續向既定目標的村落前進,再次遇到被倒黴獵物撞到的險境,這次是一個人,被倒吊在大樹下麵。
屍體已經幹屍化,不再有蒼蠅圍繞,但是沒有頭。
兩人小心翼翼繞到屍體下麵,確定他是踩到了一個圈套而被倒吊在那裏,然後被什麼人,砍掉了腦袋。從屍體情況看,至少已經掛在這裏半個月了。
“看起來,不是第6軍的人。”張尋寧說。
“沒錯,手上那個紋身是本地獵人祈求好運用的……”趙一戰說著從地上撿起一把損壞的雙管獵槍,“雷鳴登的老槍,這也不是中國軍隊使用的武器。應該就是本地獵人。”
“獵人被獵人殺死?”
“嗯,應該是這樣。當一個人被懸掛在半空,還在掙紮,要想一下子砍掉他的頭,除了世界上最鋒利的刀,還得有很好的彈跳力,我想象不出鐵皮人以往的第二種可能。”
“為什麼要砍掉人頭?”
“獵頭營的榮譽稱號就是這麼來的,它們有自己的戰鬥文化。”
趙一戰抽出獵刀,一刀砍斷樹後麵老藤,屍體轟然掉落下來,落在張尋寧麵前。
“這麼說,鐵皮人也殺本地人?本地人和燈塔之間,並沒有形成休戰狀態?那為什麼衛星照片表明,他們還在耕作?”他連續拋出很多問題。
“隊長,看看這個機關?”趙一戰從地上抓起一段砍斷的藤條,遞過去,“製造者利用了森林裏的一切現成的東西,就是說,它們已經可以在沒有任何工業產品的情況下,製造這樣的觸發機關,沒有繩子、彈簧、甚至一個螺絲都不要,這樣才能瞞過一個獵人的眼睛。”
“看起來這裏的鐵皮人很陰險啊。”
“我們得特別小心,活得越久的鐵皮人,戰鬥經驗越豐富,而且個性化的殺人方式,防不勝防。”
張尋寧用攝像機拍攝下整個機關的構造和它能騙過獵人的隱藏部分,這是特別值得關注的地方,如果使用一根繩索和鐵絲套環,可能隻能欺騙野豬,而騙不過獵人,因為人類會警覺那些東西,但是它使用了樹林裏常見的堅韌藤條和彈性很好的樹枝。
“有一件事我還是想不明不白。”張尋寧說道,“如果是鐵皮人,它殺死一個人類,並不需要大費周章的設置地設置陷進。”
“也許它們多樣化的從殺戮中,體驗到了樂趣。”趙一戰說道。
“能不能確實找到鐵皮人的痕跡?”
“找不到,時間太久了,地麵腳印早就被雨水衝刷掉了。不過你看脖子這齊根的一刀,隻有鐵皮人的精良刀具和技巧能做到。”趙一戰似乎很確信自己的判斷。
“我還是持保留意見。或許是鐵皮人的鋒利長刀,但是未必是鐵皮人在用。那些日本造的刀具,黑市上就有賣。”張尋寧似乎故意要與部下抬杠,他應該很清楚這裏沒有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