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怪物幾乎無堅不摧,我們向它射出6枚魚雷,它回敬我們50枚,它被擊中了很多次,顯然受了傷,但是這次它並不如同上次一樣倉皇退走,它還在那裏,它知道我們彈藥快用盡了。我想,唯一能解決它的辦法,是從它內部擊破。”
————江小洋的《艇長日記》
“看起來,這三年你們還是有些補給。沒我想象的那麼瘦。”趙青說道。
“我覺得燈塔的人類爪牙,沒你這麼油嘴滑舌,但是還是請你先表明身份。”對方終於第一次說話,他並沒有太放下警惕,因為一隻手按在腰間的手槍上。
“總參的。剛降落,就來聯絡你們。是不是和你預期的差不多?”趙青抬頭看頂棚,“你們靠這個防無人機,有沒有防紅外的措施?”
“你能不能告訴我,複製人什麼時候加入我們了?”對方目光轉向趙一戰。
“說來話長,能讓你的人放下槍嗎?”
那名軍官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周圍人放下了槍,但是仍然圍攏他們,警戒著。
“你們好像還不信我?”
“當然,”指揮官看向趙一戰,“你還沒解釋,這個……玩意兒,是怎麼回事。”
“我對你的措辭,非常失望。”趙一戰憤怒地看向對方。
“他覺醒了投奔了我們。就是這麼簡單,其實不止他,至少過去一個月,至少有1500名複製人投奔了我們。你要是還不信,至少,我和那位小哥的腦後沒這個東西。他和我們在一起,他是我們這邊的。”
“那可不一定。最近,她那裏有了很多後腦沒有接口的間諜,我們幹掉幾個了,所以我們不得不小心些。能不能提供上級的通信,我需要確認。”
“恐怕不行,這裏幹擾太強,至少得向北走50公裏,或許可以進行通訊。”
“為什麼在這一帶晃?是在找什麼地方?”對方繼續以審間諜的口吻嚴厲問道。
“慢著,”趙青突然察覺到什麼,“你小子,是不是野戰醫院裏,挨針嗷嗷叫的那位?”
空氣繼續凝固,但是場麵漸漸變得怪異起來。
“什麼野戰醫院?”對方顯得有些失據。
“你叫什麼來著?就是林醫生,林慕白的那個誰……嗬嗬,就是你。我認出你的聲音了。林醫生下手狠的傳說,就是你這裏出來的。我其實沒搞懂一些細節,是打在哪兒了,是屁股上?林醫生當時分心了吧?”趙青笑了起來。
那人看著嬉皮笑臉的趙青,思忖片刻,招手讓四周人散開:“行了,我也認出這狗日了,是自己人。”
氣氛終於鬆弛下來。
“你叫趙青,給我們提供過時情報的家夥。你燒成灰,我也……”
“得了,別燒成灰了。你剛才怎麼沒認出來。話說回來,不是我的情報過時,是指揮部耽誤了,施瓦茨當時認為安德森的情報更可靠,更有利於他從B山口後撤,於是壓下我這邊的。”
對方伸出手來,與趙青緊緊握了握手。
“她怎麼樣了?”
“什麼他?”
“林醫生。”
“不太好,她搭乘的潛艇就在海灣裏,正被敵人的一隻巨大的基地追蹤。俄國朋友那裏的消息,那個基地不好對付。”
對方愣了一下,但是臉上的油彩使得趙青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那二位怎麼稱呼?”
“他叫趙一戰。我們的地形專家,沒他摸不到這裏。”
軍官過去主動伸手與趙一戰握了握手。
“我叫陸堯,鐵鷹指揮官,剛才言語上有些得罪。”
“沒什麼。我習慣了。”趙一戰臉上的表情表明,他還在生氣。他的心智和十歲出頭小孩兒差不多,會幾句客套話,但是臉上還不太會隱藏情緒。
陸堯又與肖勇握了握手。
“我是肖勇,工程兵。”
陸堯疑惑地看著肖勇一會兒,沒說話,他大概想,為什麼現在的特戰任務,會帶著一個工兵。
“雖然我們一直盼著反攻,但是你們真不該空投下來。”陸堯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