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已突入德國中部,沿萊茵河進攻,距離法國邊界非常接近了。”
————法國第一裝甲師代理師長朱利安蓬皮
瘋狗在中控台上,調整前置攝像機,即使他趴在座椅下,手離開方向盤,也能操作這台輕型偵察車前進。這台車子在設計時,已經考慮到了偵察兵可能麵臨的極端狀況。
狙擊手終於打出第三槍,這次將野貓這一側的反光鏡打掉了。如果他不是亂打一氣,那他的槍法就太準了,而且這一槍也太過古怪了。
瘋狗正準備按照野貓的方案,蒙頭衝進隧道,不與這種零星的敵人周旋。但是打掉反光鏡的這一槍,讓他覺察到一點蹊蹺。他稍稍抬頭,看自己這一側反光鏡,通過這麵鏡子仍然可以看到槍手那一側的山地。他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還在等什麼?快行動。也許她的無人機正在用激光照射瞄準我們了。”野貓繼續催促。她說的當然是實情,對於瘋狗來說,與其亂行動,也好過整支部隊,停在這裏不動。
他看到側後山上,突然有閃光。閃光迅速閃了幾下,不見了。後方車輛也看到了閃光,迅速向大致範圍發射曲射武器進行射擊,這是最常規的壓製手法。
瘋狗回憶剛才一瞬的閃光,似乎是某種信號,他沒來得及讀懂,但事情顯然不簡單。沒有敵對方的狙擊手會故意暴露自己,發出信號。
遠處山脊上連續爆炸,不知道這樣盲目的射擊,有沒有殲滅那名狙擊手,但是他不再開火。
“也許跑了,我們得趕緊行動。”野貓這才敢稍微抬起頭向側後看,那裏正升起一陣陣爆炸煙霧。
“命令車隊後撤。”瘋狗下令道。
“後撤?為什麼?”
“我覺得哪兒不對勁。”
瘋狗說話的時候,通訊員已經直接通過電台,呼叫後方車輛依次退卻。
野貓轉頭直勾勾看著瘋狗,像是看一個讓她全盤計劃功敗垂成的敵人。
“我隻是覺得,前麵的環境太危險了,也許你還有其他的通道可以走?”
“你的看法沒錯,”野貓繼續盯住他的臉,“不過,我不能奉陪了。”
野貓突然打開車門,向一側翻滾出去。瘋狗傑克起身看時,她已經跳進路邊水溝蹤跡不見了。
吃驚和懷疑沒有持續太久,隧道裏發出吱吱呀呀的金屬扭曲聲,那種聲音太熟悉了,是一整支燈塔的部隊在行動的動靜,它們正邁開大步,從原來的伏擊圈裏走出來,準備進行一場退而求其次的正麵交鋒。
瘋狗意識到,自己的車隊正在狹窄公路上,緩慢後撤,即使沒有進入伏擊圈,但是仍然在非常不利於發揚火力的狀態下。
他也不管狙擊手威脅,重新直挺挺做到駕駛席上,握住方向盤。
“車上還有多少‘標準載貨’?”
“200公斤,不計其他彈藥。”
“太好了,讓史蒂夫的小隊緊跟我,我要進行一些常規方案,其餘人離車。”
他向自己指揮車上其餘人下令。除了通過電台呼叫的通訊兵,其餘人紛紛離車,向後方跑去。
瘋狗的車上永遠帶著200公斤標準載貨,這也是他這個外號的由來,在戰俘區的戰鬥中,他隨時都在捕捉戰機,等待同歸於盡的機會,但是他從未真的與敵人一起完蛋,因為最後關頭總是有轉機。
他加速車輛衝向洞口,身後兩輛摩托車緊跟過來。其餘車輛則在掉頭後撤。完成呼叫的通訊兵,也跳下已經跑的飛快的偵察車,起身後上了第二輛接應的摩托車,摩托車靈活轉向帶著通訊員離開了。隻剩下一輛,幾乎緊跟瘋狗的指揮車。
這套玩法,都是戰俘們在嚴酷戰鬥中磨練出來的,當瘋狗提到“標準載貨”和“常規方案”時,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並不需要在電台裏進行複雜溝通。在戰俘們看來,這種與死亡擦肩的戰術,也沒什麼好唏噓的,隻是他們的日常,即是“標準”也是“常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