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可以驅使每一個在超虛擬中的人類意識,返回現實為她駕駛自殺武器。那我們對她軍事潛力的評估,就出現了巨大的失誤。”
————蘇玲玲
張尋寧不再躲躲閃閃,而是直接走過去,輕輕撫摸鋼琴鍵。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填會這麼渴望坐下來彈一曲。
撫摸完琴鍵,他打開手電四處照射,發現這間房間,隻有向外麵陽台的這一扇門,沒有發現通向二樓其他地方的門。剛才這裏應該有個人,但是不知道走的什麼通道溜走了。
牆上掛著幾幅油畫,都是古典歐洲風格的女貴族畫像,有的帶著綬帶,有的帶著皇冠,也有穿著盔甲的,有的握著權杖,有未成年的,有年老的。張尋寧一直在留心各種細微的動靜,如果有人想要背著自己偷偷行動,一定躲不過他的耳朵,但是除了外麵伯恩斯笨拙向上爬之外,沒有聽到其他動靜。當然毫無疑問,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所以即使他不太懂美術作品,也站在這裏駐足觀看,裝作很懂的樣子,躲躲藏藏已經沒有了意義。
“這裏是不是藏著一扇門?”他假裝看那些畫,同時在牆邊走來走去。當然也留心著背後,聽著背後伯恩斯翻過護欄。
突然間一陣琴聲響起,張尋寧下意識丟掉裝模作樣,下蹲轉身將槍口對準鋼琴,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伶俐的一次轉身,確實被嚇的不輕。
鋼琴邊並沒有人,但是琴聲還在繼續。他眼角餘光看到陽台裏伯恩斯抱著頭趴在地上,顯然也嚇得不輕。
張尋寧終於注意到,鋼琴邊雖然沒人,但是琴鍵在動。如果不是這個鬼地方真的鬧鬼,就是這部鋼琴可以自動演奏。
他起身慢慢繞過去。旋律流淌著的,是勃拉姆斯的安魂曲。
張尋寧將沉重的槍頂到肩頭,小心走到鋼琴邊上,演奏停止了。似乎他的靠近和鋼琴演奏存在某種關聯?
他向後退卻一步,《安魂曲》再次演奏,依舊技法嫻熟,但是演奏略快,略顯局促和緊張,水準似不如剛才。如果張尋寧遵循自己的感覺,他的樂感告訴他互動是存在的。他慢慢放下對準空鋼琴的槍,節奏舒緩起來,可以感覺到演奏者心境變得坦然。
伯恩斯慢慢靠近到邊上。
“我們可能被發現了。”
“那是肯定的。雖然看不到人,但是演奏完全就像有人坐在那裏,而且他(她)能感受到我們。我們靠近那台鋼琴,他(她)就會緊張。”
“我們得趕緊離開,她什麼都做得出來。”伯恩斯說完這句話,琴聲破音並頓挫了一下,似乎不但能聽見他們談話,還很介意。
通向陽台的門依舊開著,隻要衝過去,就能跳下去。但是張尋寧想,這是最佳的行動方式嗎?
他已經習慣於在最危險的時刻,思考趙青會怎麼做,盡管他仍然無法完全掌握趙青的行動規則,但是他很確定趙青在現在的情況下,不會自欺欺人地試圖逃走,毫無疑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最優選項是什麼?或許應該展開互動,進行試探?
遠處的燭台突然點燃了,搖曳的火光讓屋子亮堂了一些。裝神弄鬼的主人,給出了有一個暗示。
伯恩斯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他也穩住了心神,不再說話。
琴鍵再次響起,隻響了一下。清脆而又悅耳。然後再次開始流暢演奏,這次仍然是勃拉姆斯的作品,但是換成了歡快的《匈牙利進行曲》,演奏進行了兩小節後停下,然後再次重新演奏,但是仍然在同一個地方停下。
“這裏幕後的主人一定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伯恩斯說道。
“我知道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