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間廢棄的工廠。
“砰”的一聲,工廠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裏麵的人一驚,不由自主的往門口看去,隻看了一眼,便紛紛白了臉色。
顧錦澈麵色陰冷的在廠房內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那個身影。
該死!他心裏暗咒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咒別人還是咒自己,顧錦澈心急如焚,擔心她會出事。
顧錦澈打了個手勢,身後的黑衣人便湧入廠房,將裏邊的人一一製住,顧錦澈從裏邊隨便拎了個人出來,大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睛猩紅的看著他,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張秀然呢?”他強忍著掐死他的衝動,麵容猙獰的問他。
那小嘍囉嚇得腿直哆嗦,他隻是個小嘍囉,老大他們做的事情他管不了啊,顧錦澈身上散發著戾氣,壓得他連口氣都不敢喘,他呼吸困難,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大……老大派人……把那女的扔後山……的,的湖裏了,這會子……怕是沒……沒救了……”
還不待他說完,顧錦澈便將他用力一甩,砸到了牆上,那小嘍囉掙紮了幾下,吐了幾口血,便不再動了。
顧錦澈雙目欲裂的往後山而去,心髒劇烈的跳動,左手用盡力氣的緊握著,指尖的鮮血一滴滴的滴落,青筋凸現,血止不住的流。
這一刻,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後山,兩個手下將已經沒有呼吸的張秀然扔入湖中。
鮮血迅速在湖麵擴散開來,染紅了整個湖麵。
“礙…”其中一個手下歎了口氣。
另一個手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問他:“歎什麼氣呀?”
“礙…”張汕又歎了口氣,“這姑娘真可憐,這兩天,我看著她被吊起來毒打,傷口被潑滾燙的辣椒油,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劃,臉也被毀了,高燒不退還被毒打,她受的這些傷,簡直不是一個人該受的,我這個旁觀的都不忍直睹。”
張汕看著手上的血跡,這是張秀然身上流下來的血,染紅了他的一雙手,簡直慘不忍睹。
“誰說不是呢,這姑娘也堅強,真可憐,硬是撐到了最後一刻,怕是等著見什麼人最後一麵,可惜終究還是撐不住了,真可憐,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好點的人家去吧……”
李泗縱使看多了生死,但還沒見過如此死得淒慘的,何況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心裏默默的加了句,姑娘,你安息吧,要報仇不要找我,不是我害的你。
顧錦澈到後山的時候,湖麵已經歸於平靜,張汕李泗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湖麵的一片腥紅漂浮不去。
他心口一陣狠狠的痛,好像有人在拿著刀子剜他的心一樣。
痛過之後,便是空蕩蕩的窒息,顧錦澈吐出一口血,眼神一陣恍惚。
下一刻,他仿佛瘋了一般不管不顧的跳入湖中,在冰冷的湖水中瘋狂搜尋著她的身影。
張秀然,是我錯了,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補償你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湖水無聲的流淌。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傷害已經造成,任你再後悔,也已經無法彌補。
顧錦澈不要命的在水中找著,他已經快窒息了,但他還是不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