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個人寂寞了？”顧錦澈挑眉問她。他穿著灰色的浴袍，前麵敞開著，露出了大片精壯的肌肉。
目光落在張秀然滴水的長發上，眸光深了深，皺眉道:“怎麼不把頭發擦幹了再出來？”
“我沒有看過……是那天手誤了不小心下載了。”她說的是實話，她確實沒有看過，也不知道裏麵的尺度有多大。
平板中女人的浪叫聲還在不斷的傳出來，張秀然低頭數著地板的紋路，強做鎮定的站著。
平板在顧錦澈的手中，他不關也隻能任由它這樣響著，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突兀。
就在張秀然覺得顧錦澈是不是故意的時候，他終於關了平板的聲音。
顧錦澈隨手把平板丟在被麵上，摟過她的肩就要往沙發上走去，張秀然對他的行為疑惑不已，“你這是要幹啥？”
因為剛剛色情片的事情，她臉上還是有著明顯的潮紅，張秀然趁顧錦澈不注意，偷偷吐了吐舌頭，用手扇著臉好讓臉上的紅暈快點退下去。
“過來坐下。”顧錦澈把她摁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去找電吹風。
她才反應過來，他是要給她吹頭發。
張秀然平時不喜歡用電吹風，主要是覺得麻煩，每次洗完澡她都是用毛巾隨便一擦就留著它自然幹了。
顧錦澈以前跟她是多年夫妻，自然了解她這個習慣，隻是她總是頭發沒幹透就睡了，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他的動作很輕，張秀然也不覺得像剛才那樣尷尬了，就騰出一隻手去抓他的手。
“你這樣抓著我的手，讓我怎麼給你吹頭發？”雖然是這樣說，但他還是反握住了她的手，關了點吹風，輕聲問她:“怎麼了？”
她的手很小很涼，握在他的手中就像沒有骨頭一樣，顧錦澈俯身抱住她，再次問道:“到底怎麼了？”
她突然這樣，讓他一頭霧水的摸不清方向。顧錦澈仔細想著，最近他應該沒有讓她覺得心裏不好受的行為吧？
張秀然順勢靠在了顧錦澈的懷中，一下子顯得疲累不已，眼睛滑落一顆晶瑩的淚珠，她苦笑了一下，道:“我跟佳憶是多麼姐妹，我自幼喪親，我們從小同吃同住，真的是比姐妹感情還要深，在無數個夜晚裏，我想起我家滅門慘案，驚得睡不著覺，都是她陪著我一起幹坐到天亮。”
她平時有什麼事，都經常瞞著佳憶，報喜不報憂，她知道她也是這樣，隱瞞，隻是為了讓對方更好。
就像是兩年前的事，她對她一個字也不肯透露，她是怕她知道了這件事情受不了打擊。
“等太陽升起的那段時間是最難熬的，徹夜不眠眼睛苦澀不已，她雖然困極了，卻強撐著精神陪我一起坐著……有的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替她承擔發生的一切。”
張秀然偷偷擦了一下淚水，認真的跟顧錦澈講著她和佳憶的過往，清動的聲音在臥室內有著淺淺的回音，聽起來更加清澈悅耳。
她真的是很希望，當初被綁架的那個人是她，而不是佳憶。還有什麼比親生父親冷眼看待自己的死亡很殘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