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猛地坐了起來,驚魂未定地大口喘著氣。
渾身已經濕透……
她呆呆坐了很久,才算魂魄回歸了肉-體,但她禁不住回想那可怕的夢境。
漫天的火勢,微弱又堅定的小聲音,還有可怕的雷聲。
為什麼?
她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還有那小人兒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還叮囑自己不能有事?
“在外麵的人是我啊!”楚夕不敢閉眼,哪怕微微闔上都能看到紅色的火光。
她低頭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媽咪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再轉眼,外麵的深夜已經涼透,而整棟別墅更是靜謐的令人可怖,莫禦庭還是沒有回來。
他真的在墨色酒吧……過夜了。
“嗬。”她無奈的勾了勾唇角,“大名鼎鼎的庭少還真是氣性可以。”
楚夕再無睡意,就這麼幹坐著等待著天亮。
清冷的天空剛升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她已經洗漱完畢換上了身淺粉色的運動服,越發稱顯得她皮膚白皙柔滑,如剝了殼的蛋。
許是她起得有點早了,管家張姨還沒有起床,也是還不到四點。
但是她已經等不及回東城了,她要去見彭老,解決她思索了整整一個晚上的疑惑。
“我必須弄明白!”楚夕邊發動引擎邊低頭說道,稍稍沙啞的聲線裏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車子駛離和錦薇棠後半個小時,黑色的布加迪就從外麵開了進來,某人清冷矜貴地坐在後座上,一對鳳眸更是深邃如覆冰的幽潭……
在駕駛位上的阿力大氣不敢出,天知道這個晚上他是如何度過的,他家少爺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麵目,冷得沒有一絲人情。
現在他隻能在心裏念佛了,將全部期望寄托在自己太太身上。
“太太,您一定要稍微放低點姿態,不然少爺該殺人了。”阿力在心裏都跪了。
他尾隨著莫禦庭進了別墅,張姨已經起床了,見到他們,她趕緊恭敬的走過來問好,“少爺您可回來了,太太她、她等了您一個晚上。”
莫禦庭眼角冷冰冰掃了眼張姨,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這絕壁是睜著眼說瞎話。
她滯了下,不敢多做誇張,隻誠實地說:“太太昨晚沒怎麼吃東西。”
這話倒是令他插在口袋裏的手莫名緊了下。
她沒好好吃東西?
是因為自己生氣離開了?還是因為在齊希辰那裏碰了灰,沒有問到自己想問的!
“張姨,那您快去準備早餐吧,準備的豐盛點,等會兒好讓太太多吃點。”阿力交代著,順便讓他家少爺也多吃點,昨晚光顧著喝酒了,滴米未沾。
莫禦庭鳳眸微抬,看向二樓的位置,腦袋還沒做好準備,雙腳已經朝上麵走去,細看還能窺探出節奏的急切。
奈何,他推開門……推開所有的門,洗手間的、客房的、書房的……
全然沒有楚夕的身影!
“張姨!”他近乎低吼,心頭那抹莫名的恐懼感再度襲來,布滿身體的全部神經末梢,好似深入骨髓之中,無法被忽略,無法被緩解。
“少爺!”阿力反應更快點,幾步跨到樓梯口,“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