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嘉芮……”
“我說我一點也不希望別人搶走我的哥哥,更不想和其他人分享哥哥對我的愛,”舒嘉芮抿抿唇,神色落寞而又讓人心疼,“柳姨,您說愛我?那您是不是也能理解,我年幼喪母,本就缺乏關愛,再加上這六年在意大利,您和樊莊雅跟隨我父親會見商界各大名流的時候,遠在異鄉的我連說個知心話的人都沒有,試問,您能要求一個瀕臨死亡、僅靠稻草續命的人將她手中的稻草分給您嗎?”
本是懷著一顆看熱鬧的心,圍在周圍的人,卻因為舒嘉芮的一番話都靜默了。
最開始聽了柳書芹的話,她們也覺得舒嘉芮是有點自私了,可是後來又聽到舒嘉芮的解釋,他們就覺得這個小姑娘的行為完全是情有可原。
自己遠在意大利,而繼母和繼妹同自己的父兄已經宛如一家人一般出席於各大場合,那種仿佛被世界拋棄的感覺,無論換做誰大概都會受不了、大度不起來吧!
思及此,眾人看向柳書芹的眼神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女人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在這裏為她女兒打抱不平的?當然是人家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更親了,難不成還希望舒嘉喬對她女兒比對人家親妹妹還好?!
古往今來,人都是排外的,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少不了莫名肖想他們家產的人,這些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是他們最討厭的人。
童幼南在不遠處嘴角微微上揚。
柳書芹怕是怎麼也想不到吧,嘉芮會將自己的‘私心’毫不掩飾的說出來,與其藏著掖著,莫不如反其道而行。
至於效果,看眾人的反應便知道了。
“嘉芮,話不能這麼說……”柳書芹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舒俊德攔住了。
“好了,都是小事,生日宴馬上開始了。”
眾人也覺得沒什麼好看的,各自散去。
柳書芹嘴唇咬的死緊,她想開口叫舒俊德,但對方已經明顯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隻得作罷。
對於父親的反應,舒嘉芮沒有半分意外。
她知道之前父親是有一點心軟了的,所以剛剛那些話她不光是說給別人聽的,同樣也是說給父親聽的。
在眾人不易注意到的地方,樊莊雅狠狠盯著舒嘉芮,目光近乎毒辣。
她不懂,真的不懂,明明一周前她還坐在舒家的客廳裏,和父親哥哥商量生日宴的事宜,怎麼到今天就連一份請柬都收不到了?
舒嘉芮微微側頭,正好和樊莊雅四目相撞。
唇角微微勾起,眉眼裏盡是不屑。
路還長著呢,不是嗎?
很快,主持人上台,舒俊德舒嘉喬上台,在一段公式化的套話後,舒俊德忽然頓住,而後聲音又緩緩的響起:“……今天我有一個人想介紹給大家認識,就是我的女兒——舒嘉芮。”
站在台下的舒嘉芮一愣,她以為父親在莊園門口迎客的時候,就已經算是介紹她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又介紹了一遍。
短暫的錯愕後,她調整好表情,落落大方的走上台,將纖細的手臂挽在舒俊德的臂彎裏。
舒俊德欣慰的拍拍她的手,繼續道:“六年前,因為一些原因,我將她送到國外,那個時候,我沒想過這會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決定,感謝上蒼,在六年後將我的女兒又平安送到我身邊,我決定將南林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給我的女兒,願我這對兒女在今後的人生中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