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路很清晰,低頭下跪沒關係,打女兒沒關係,女兒挨打也沒關係,隻要能救活安奈集團,以後總還是能找到機會報仇的!
如果說之前樊莊雅的臉隻是有些‘像豬頭’的話,那麼如今跪在舒嘉芮腳邊的,便是真真正正的豬頭了。
十幾個耳光下去,別說臉,連嘴角都快被打出血了。
柳書芹別開眼,強忍著對女兒的心疼,穩了穩心神,想要繼續對舒嘉芮‘誠懇的’認錯。
她心裏清楚,舒嘉芮必然是不會原諒她們的,所以她做的一切其實是給舒家父子看的。
可還不等她開口,旁邊的舒嘉喬便一腳踹在的樊莊雅的心窩處。
“啊!——”柳書芹驚吼出聲,趕緊撲過去抱住自己的女兒,回過頭怒不可遏的看向舒嘉喬,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她扯著嗓子大叫道:“你這是做什麼!”
舒嘉喬冷笑一聲,怒目而視,“你們兩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將我妹妹害的那樣苦,小小年紀就在死亡線上掙紮,如今跑來我家惺惺作態不說,竟然還敢反咬嘉芮一口?!
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你們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恩?自己是如何作死的,你們想不通嗎?
‘舒太太’,‘舒家千金’?!嗬,插上兩根毛就以為自己真的是鳳凰了?!我們舒家又不是難民收容所,如果不是有父親與樊成禮叔叔的交情在,鬼才願意管你們!”
“你!”柳書芹被舒嘉喬說的無法反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她不死心,又將希望寄托在舒俊德身上,希望他能為她們說上一句兩句話。
可是沒有,都沒有。
舒俊德的表情,是她這六年來在他臉上看到過的,最冷漠的表情。
這下柳書芹真的傻眼了,她低頭看看懷中腫的不像樣的女兒,忽然真的有些想哭。
“我不會原諒你,”舒嘉芮從舒嘉喬的身後走出來,“但我希望舒家能擺脫你。”
柳書芹猛然抬起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隻要你願意聯係報社,上報紙聲明從今往後你和樊莊雅與舒家再也沒有絲毫聯係,我就願意求父親嚐試去幫幫你們。”
“你是說真的?!”柳書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走投無路,她沒精力再去思考各種緣由。
“恩,”舒嘉芮從玄關的抽屜裏拿出紙筆和印泥,遞給樊莊雅,“你隻要寫下保證書,再與樊莊雅一人按個手印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這……”柳書芹的臉色有些難看,盯著紙筆的眼神忽明忽暗,“我直接給報社打電話可不可以?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錄音……”
舒嘉芮眯著眼睛,不願意錯過柳書芹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許是感受到了舒嘉芮的觀察,柳書芹立刻垂下了頭,藏在身側的雙手骨節泛白,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
半響,舒嘉芮點了點頭。
她從手機裏找到一家比較信任的報社的聯係方式,發給柳書芹,示意她可以打電話了。
從天上撿來的新聞,有那家報社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