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嘉芮如鯁在喉,不知該怎樣回答麵前這個仿佛已經失去了感情的人。
司徒美一把擁住童幼南的肩膀,淚如雨下,她死咬著下唇,說:“阿南,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童幼南淡淡的轉過身,邁開腳步朝著門口走去。
初冬的天冷風刺骨,更別說童幼南隻穿了一件抹胸的婚紗,換做常人甚至連門口的位置都不願意靠近,可她卻步履不停的走了出去,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
嗬,可不是,教堂鍾聲敲響的一瞬,她的心就早已變成了極寒之地。
冬季的陽光依舊有些刺眼,童幼南不顧過往人指指點點的目光,穿著單薄的婚紗站在教堂的院子裏。
沒有綠草如茵,沒有起舞的白鴿,除了婚慶公司搬來的裝飾玫瑰,這裏沒有一點生機。
過往的人都將頭縮緊領口裏,用圍巾手套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他們看到童幼南時,也隻是隨意和身邊的同伴說上幾句,然後再步履匆忙的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一步也不停歇。
瞧瞧,這天大地大,卻是根本沒有人會祝福她的啊!
童幼南低下頭,抬起自己已經被凍的發抖的手,中指上有一顆鴿子蛋般大的鑽石。
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品位,她最討厭這種華麗卻沒有設計感的首飾,可連舟帶她去珠寶店的時候,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一款。
為什麼?
就因為她害怕被世人看輕,害怕有人會以為她過得不幸福,所以才會用這種愚蠢而幼稚的方法去證明自己的地位!
她選擇‘rebirth’這款婚紗,不僅是因為名字和剪裁,更重要的是因為布料上幾乎遍布全身的水晶鑽石。
但到了故事的結尾,這些華麗奢侈的象征,到最後卻成為了彌沙市最大的笑話
等到日落西山的時候,連舟終於姍姍來遲地出現在市中心最大的教堂裏時,裏麵已經隻剩下坐在最後一排,坐在陰影裏的舒嘉芮和司徒美兩個人。
連舟瞧著兩旁空曠的座位,和身後荒涼的庭院,哪還有一絲婚禮的痕跡?
一種巨大的恐慌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他抖著嗓子問:“童……童幼南呢?她在哪裏?”
可回答他的,隻有令人窒息的寂靜。
“她人呢!”連舟再也無法保持鎮靜,他衝過去,不管不顧的抓著舒嘉芮的肩膀,近乎低吼的喊出聲:“我問你她在哪裏!童幼南在哪裏!”
但舒嘉芮和司徒美隻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連舟拳頭捏的死死的,知道再這麼耗下去問不出結果,他咬咬牙,抱著外套飛奔了出去,決定自己開車出去找。
第一處到達的是童幼南的公寓,從樓下看窗戶漆黑一片,像是沒有人的模樣,可連舟還是跑到了樓上,用以前童幼南給他的鑰匙打開了門鎖。
“童幼南,你在這裏對不對?”連舟走進去叫她的名字,“童幼南……童幼南你出來好不好?”
“我是有苦衷的,你出來我向你解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