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麼了?”連父在電話那頭惡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到:“這就是你和你父親說話的態度?”
“那場婚禮有關的新聞……是你允許報社發出去的吧?”連舟死死攥著手機,不知道是該怪父親,還是該怪自己——
都是他太大意了才給父親找到可乘之機。
“什麼叫‘我允許’?連家又不是做新聞媒體生意的!”連父冷哼一聲,撇清關係,“再說了,那女人敢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就要自己承受後果!幸虧你沒有出席那場婚禮,否則我連家就要多一個便宜媳婦了!”
電話的這一頭,連舟垂下眼簾,漂亮的桃花眼中此刻像是蒙上了曾霧氣一般,讓人看不清裏麵的表情。
旁邊的阿燦一邊嚇得牙關打顫,一邊心頭泣血哀嚎。
他的手機快要被捏變形了……他昨天才剛搶上的限量款啊喂……
“那你明天趕緊回家一趟,”見兒子沒有頂嘴,連父語氣好了很多,“你嬌嬌阿姨邀請了她侄女來家裏吃飯,我們兩個和年輕人沒什麼共同話題,容易招待不周,你回來陪陪人家。”
“嗬,”連舟忍不住冷笑,“你那個便宜……哦,不,是狐狸精,她這麼快就憋不住了,要往連家送人?”
果然,聽筒裏傳來意料之中的暴怒:“你個孽子!你說什麼?!啊?!”
心愛的女人被稱作‘狐狸精’,連父氣的連聲音都變了形。
“哈哈哈哈哈哈……”連舟則笑的開懷不已。
說童幼南‘便宜’?
可連先生心愛的女人連‘便宜’兩個字都配不上呢!
“我說她是狐狸精啊,怎麼?聽不清嗎?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連舟靠在沙發背上,麵容冰冷,半張臉都藏在陰影裏,看著滲人。
阿燦站在牆角咽了咽唾沫,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平時吊兒郎當,處處留情的老板,變成現在這幅陰森森的模樣。
如果此時簡奪在場,那他一定會發現,上一次連舟露出這幅表情,還是他查出來自己母親差點被強jiān的事情,是他父親默許時。
“你!逆子!”連父氣的胸口生疼,呼吸不暢,不停的喘粗氣,可就算這樣,他也還不忘記拚命咒罵自己的兒子:“瞧瞧你那母親生了個什麼孽障出來!不想回來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再敢回連家一次我就打斷你的腿!”
“好啊!求之不得!”連舟哈哈大笑。
那頭氣的半死的連父倒是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到底哪裏可笑了。
而與此同時,連舟的笑忽然停下,電話裏瞬間陷入了死一樣的靜謐。
“我給過你機會的。”連舟的聲音冰冷異常。
“你……你說什麼?”這麼多年了,連父從來沒有聽到過連舟用這種冷漠到極點的語氣和他說話。
從前不管是惹他生氣,或者與他發怒,他都能感覺到裏麵摻雜了足夠多的感情——哪怕是恨。
這樣的仿佛毫無感情的兒子太過陌生了,陌生到竟讓他從心底裏感到發怵。
“可你實在不配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