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婦產科專家。
連舟想,童幼南會跟他不告而別,以她和舒嘉芮之間的感情,她絕不可能對她也保密。
而且童家一家現在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狀態,大概率也少不了舒嘉芮在中間幫忙。
“我知道你會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舒嘉芮坐在老宅的花園中,給連舟倒了一杯茶。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麼吧。”盡管努力壓抑,但連舟的語氣中是難以忽略的急躁。
就算接管了連氏,他也找不到簡奪要藏起來的人。
“恩。”舒嘉芮歎了口氣,既然連舟會坐到這裏,就應該是已經猜到了很多事情,故她也沒有再遮遮掩掩,直接說:“阿南來找過我,也確實請求我幫她和她的家人掩藏信息,離開華國。”
連舟嘴唇抿的死緊,靜靜的看著她。
猜到是一回事,聽舒嘉芮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事實上於他來說,‘猜對了’簡直是天大的噩耗——
若是其他什麼人,他就算是拚了命也一定會找到童幼南,可麵對背後有簡奪的舒嘉芮,連舟是真的無能為力。
也許除了懇求,其他一切都是徒勞的。
花園中的小涼亭內沉默了許久,耳畔除了輕柔的風聲,什麼也沒有。
“我……”良久,連舟還是艱難晦澀的開口,“我能不能……能不能知道她去了哪裏?”
“很抱歉,”舒嘉芮遺憾的搖頭,“我答應過阿南要替她保密。”
連舟苦笑一聲,顯然對這個回答並沒有覺得意外。
舒嘉芮麵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唇旁,用餘光細細打量著身旁這個垂頭喪氣的男人。
漂亮的桃花眼下青黑一片,一直精致保養的皮膚也是肉眼可見的幹燥,嘴唇泛白,嘴角顫抖,連眼尾都流露出了巨大的苦楚。
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舒嘉芮忍不住想。
如果能早一點,隻要一點點就可以,若他能在阿南麵前露出如今一半的痛苦——不,隻要十分之一就好,阿南她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會不要命的繼續愛著他啊!
這一刻,舒嘉芮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怨恨連舟傷了阿南的心,還是該感謝他大慈大悲地留了童幼南一條命。
“她……是什麼時候下定決心要離開的?”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以及逐漸無法控製的情緒,連舟慌忙拿起桌上的茶杯想要擋住舒嘉芮的目光。
“大概是……新聞爆出來的時候吧。”舒嘉芮無心看人落魄的模樣,也不願傷人自尊,落井下石,於是她收回自己的眼神,看向花園邊的古樹,“你知道的,阿南的父母都是做科研工作的,完成了很多項目,手底下也帶出了不少的學生,大半生都被人稱呼為‘老師’,阿南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可她沒有辦法讓父母也一起遭受非議。”
“我知道……”連舟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許是太過用力了,舒嘉芮能清晰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