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舟現在一派流.氓作風,肯定不會走的。
如果祁風過來,又不知道他會到人家做出什麼事來。
她現在沒有精力打理兩個男人的關係。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幹脆不要見了。
祁風是個很溫柔,也很能忍的人,他非常清楚自己和童幼南的關係的發展到這一步,靠的是什麼。
於是,他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有愈發溫柔,愈發深情款款的語氣關心了童幼南一會兒,才紳士的掛掉了電話。
他這麼一弄,反倒整的童幼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連帶著對連舟的情緒也更差了。
不過連舟並不在意,依舊死皮賴臉地往童幼南這裏蹭,滔滔不絕的與他對話,即使對方根本不給他任何回應。
連舟明白,這個情況已經很好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那場烏龍婚禮後,他們兩個第一次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即使她依舊恨他,依舊厭惡他。
可有進步了,不是嗎?
童幼南吃好後,把叉子放在手邊,靜默地垂下眼簾。
“還要些其他的嗎?”連舟殷勤地問,“或者是想去酒店休息?我已經替你定了一家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能把這座城市的景色一覽無遺,我還……”
“等這次的事情結束,請你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
童幼南忽然冰冷冷的出聲,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連舟唇邊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繼續道:“你吃過這裏的小吃嗎?聽說冰淇淋挺有名的,但我都沒試過……”
“你這樣有意思嗎?”童幼南麵無表情的看他,“自欺欺人,何必呢?”
岌岌可危的窗戶紙,終於在今天被捅破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連舟也無法繼續裝瘋賣傻地演繹天下太平的假象。
“有意思啊……”他扯了扯嘴角,“我覺得挺好的。”
“但我覺得不好。”
童幼南攏了攏身上的針織外套,“你的存在,已經打擾到了我的正常生活。”
“那祁風呢!”連舟的聲音陡然拔高,“他就不打擾你了嗎!”
“是的。”童幼南定定地看著她,漂亮精致的大眼睛裏無波無瀾。
連舟以為,這已經是極致心痛的感覺了。
可下一秒,她就聽到,童幼南幾乎殘忍地,一字一句地對他說:“等回去,我就要和祁風結婚了!”
瞬間,連舟的大腦響起了刺耳的鳴笛聲,胸腔中巨浪滔天,一口氣堵在裏麵,差點把他憋死!
“你、說、什、麼?”
連舟眼底猩紅,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我要結婚了。”童幼南看他,“我要離開你,去過新的生活了。”
‘砰——’
桌子頃刻成了兩半。
服務生縮在角落裏,嚇得托盤都掉了。
連舟手上都是血,但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大踏步走到童幼南身邊,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
怎麼會這樣呢?
連舟問自己。
事情到底是從那一刻開始,變成了今天的這幅模樣呢?
是那場婚禮嗎?
不,好像也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