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辦法?”

“這個嘛……”布魯克戳著下巴想了想,“看您想要什麼樣的治療效果,能接受什麼樣的風險,同時想要病人恢複到什麼程度。”

柯黎默默垂下眼簾,平靜的問:“如果……我想要她恢複如初呢?”

‘啪嗒’

布魯克嚇得直接碰掉了桌邊的筆,“L,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柯黎看向窗外。

布魯克正了正神色,潑冷水,“這是不可能的。雖然病人現在還沒有清醒,但事實已經是不可逆的了。”

柯黎靜默。

布魯克繼續道:“我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恢複如初的。”

“好了。”柯黎打斷他,“這個片子給你,你和其他人先去商量一些比較好的方案,剩下的,我們明天再談。”

“好吧。”

布魯克歎了口氣。

那個女病人,應該對L很重要吧。

唉,苦命的孩子們。

柯黎把人都轟走後,獨自去了ICU。

司徒美現在還沒有醒,但已經有了一些細小的動作。

比如,她的眉頭就擰的很緊。

是夢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柯黎吻了吻她的手指。

“你會願意嫁給我嗎?”他喃喃自語,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我長得帥,又有錢,還會看病。”

“不過你那麼倔,總是對我用完了就丟。”

“呐,你這個臭女人最好識趣一點,老子今天把話放在這兒,如果你不嫁的話,老子也不會娶別人。”

“老子一定天天在你身邊晃來晃去,一直磨到你同意為止。”

“……你要是永遠不同意,我就永遠不娶妻!”

柯黎豪言壯語。

不過周圍還是靜靜的,沒人回他的話。

柯黎驀地笑了。

他這是幹什麼呢?

像個傻子一樣。

他起身給司徒美掖了掖被子,拿起床頭上的水壺,走了出去。

‘滴滴滴——’

監測儀器不斷發出這種令人緊張的聲音。

黑暗中,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

淚流滿麵

柯家人即使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意大利時,也已經是這頭的清晨了。

簡奪見柯黎趴在司徒美的病床邊,就派了阿深過去接人。

聽到這個消息時,舒嘉芮正抱著一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柯黎這是要把小美介紹個他的家人嗎?”

“看樣子,應該是這個意思。”簡奪在旁邊,又給她續了半杯。

舒嘉芮定定地望著門口,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癱瘓。

不能自理。

對外人來說,可能隻是幾個字,可對於身處漩渦中的人來說,這代表著餘生無盡的痛苦。

不止是自己,還有身邊人。

小美是她的親人,但柯黎沒必要做到這個份兒上的。

能急急忙忙的跑來救人,已經是有情了。

結婚意味著承擔小美的下半生,這個擔子,太過沉重了。

“你去和柯黎說說吧。”舒嘉芮道:“小美現在這個狀況,他應該放手才是,我和阿南也不會怪他的。”

簡奪走過來抱著她,“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

“柯黎那個人,其實不怎麼在乎別人的看法,你或者是童幼南,甚至包括我,都不可能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簡奪揉揉她的小腦瓜,“他是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