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嗆的一時無語,隻眯眼注視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出了咖啡廳。
我跟在他身後,走到停車場,一輛黑色的房車映入眼簾,我頓時覺得一陣反感,這個男人,就如這輛車一樣,讓人捉摸不透,說話綿裏藏針,陰一句,陽一句,就這樣跟他走,會不會太衝動了?
可是,如果不去,楚皓是不會主動告訴我他所麵臨的一切的。
與其一個人胡亂猜測,還不如先去聽聽再說,有什麼事,是不能接受的呢?
我安慰自己,一咬牙,坐進了他為你打開車門的車裏。
這個男人遠比我表麵所看到的要深沉的多。
溫文爾雅,彬彬有禮,隻是他的外衣。
根據就是,即便有個人超了一點點我們的車,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撞上去。
如此的狠勁,絕對不是一個紳士的表現。
一路上,我們之間都沒有對白,窗戶開了一條小縫,涼涼的風灌進來,我眼望窗外的流光溢彩,內心無比沉重,隻感覺前途迷茫。
再看看這個人,出入高級宴會,開著加長豪華房車,連車廂裏的音樂也是我所未曾接觸過的一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歌劇,一看就品味不凡,有著用不完的錢。
我不禁在心裏自嘲,我這段時間運氣似乎很好,總碰到一些跟我身份天差地別的人,若是去買張彩票,會不會也中個一兩千萬,這樣的話,護士的工作都不用再幹了。
三十分鍾後,車子在一幢私人俱樂部前停下,看樣子,是剛落成的,門口的橫幅上寫著“某月某日即將開業”的字樣,再看這樓層,說它是摩天大廈,一點也不為過,怕是有二三十層那麼高。
車子停穩後,有保安上前打招呼,賀成跟那人說了幾句,保險杠便被搖起,我戒備地看著這個人,不知道他帶我來這裏,意欲何為,卻沒敢問出口。
“江南,你別這麼看著我,好像我是一隻狼似的,雖然我對你很有好感,但還不至於這麼沒有節操,才見一次麵,就把你帶回家。”
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笑非笑地把車子駛入裏麵,我沉默不語,任他自說自話。
任何事情,在沒有十足把握前,還是沉默的好━━沉默是金。
“在這裏下吧,停車場在前麵,我停好過來找你,免得你多走路!”
除去他那張神秘的臉,不得不說,他是個很紳士的人,剛才也好,此刻也罷,都為我打開車門。
但這並不能增加我對他的好感━━僅此而已。
我下了車,轉身環顧四周,這是一棟剛落成的大樓,若是全部賣除去,換成現金的話,錢估計都是一捆一捆的運去銀行存,我沒出息的想著。
我站立的右邊是一個“凹”字形的體育場,大廈的一樓似乎已經租出去了,有穿著藍色俱樂部服裝的工作人員從裏麵進進出出。
體育場大的出奇,將來若是成功投入使用,一定會成為這個城市的坐標。
已是掌燈時分,借著路燈的光線,踩著綠茵茵的草地,我一步步往上爬,在體育館的最高層站立,俯瞰著下方,對麵樓的燈火闌珊,盡收眼底。
一陣微風吹來,我的心情沒來由大好,好久沒站在這麼高的地方看過風景了。
“視野是不是很不錯?”
賀成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我側頭看著他,直奔主題:“你幹嘛帶我來這裏?”
他邪魅一笑:“楚少爺沒帶你來過這裏?這也是楚家的產業!”
我瞪著他,在心裏罵他“無聊”。
他似乎很滿意我這樣的反應,慵懶地靠著身後的觀景台,繼續道:“你沒來過也正常,這些產業不歸楚少爺管,是他堂哥管著,他專門經營醫藥公司。”
我暗暗咬牙,想著這個人賣關子要賣到什麼時候,走上前,在塑料靠背椅上坐下:“賀先生,請你說重點,我雖是小市民,也不見得像你想象中那麼清閑。”
他倒是不惱,笑道:“江南,你是個急性子。”
我偏頭看住他,語氣生硬:“請別顧左右而言他!”
他道:“我這樣的性格,是不是讓你感覺很無聊?”
我用眼神回答他:你知道就好!
他不以為意,不急不緩地道:“我準備了紅酒,我們邊喝邊聊,江南,你要有耐心!”
還不等我說什麼反駁的話,他打了個響指,一名身穿酒吧服務員服裝的男侍應已經從樓梯上上來,把紅酒放在了一旁的朔料桌上,彎彎腰,又下去了。
我瞠目結舌,這個男人,真是夠了,居然還有心情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