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顏不再客氣,手下他手中的令牌,決定收拾好行裝便出發。

這一路頗為艱險,怕有不便,她便隻帶了些必須物品。臨行前,她回頭望了一眼村子,雖然隻在此生活半年,卻早已有了感情。

感慨一聲世事無常,古顏便上了路。

路途遙遠,古顏一人獨行也沒有個說話的人,甚是無聊。正打著瞌睡,前方一白衣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天的綁匪。

真是說曹操就到。自己還發愁怎麼去尋她們,到自己送上門來。

確定沒有被發現後,古顏打起精神,悄悄跟上了前方的二人。正巧此時天色微沉,看樣子綁匪也累了,正走進一客棧住店。

不久之後,古顏也進了同一間客棧,打算日後再做打算。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古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中滿滿都是綁匪的模樣。

古父的慘死,他們三番兩次的逼迫。一切的一切都幾乎要成為她的夢魘。

再也睡不著,古顏索性起床,去外麵走走。

夜晚的白衣分外顯眼,古顏湊近一看,不曾想又是那綁匪。

隻見他磨蹭了一會後,放了信鴿便回房間。待他關了門,古顏隨手拿起一塊石子衝信鴿打了去。

信鴿吃痛落下,細小的腿上綁著一張紙條。

古顏展開一看,紙條上隻有寥寥數語:“禦之嵐行蹤未定,事情已經處理幹淨。”

感情這是通風報信的!古顏皺眉,本以為兩個綁匪氣勢洶洶,是來找禦之嵐尋仇的。如今看這樣子,他們背後恐怕還站著更大的勢力,倘若不是如此,他們又為何會特意用信鴿傳信?擺明了是彙報任務。

看來主謀另有其人,他們隻是被拿在手上的一把刀罷了。古顏小心將紙條揣好,轉身進了屋中。

夜涼如水,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光亮,連那高懸的明月都不知何時躲藏於雲後。

胸口處藏著的紙條如同一團火灼燙著她的身體,她此番出來便是要為古父的死尋仇,如今終於有一個接近真相的機會,叫她如何坐的住。

古父慘死,那儈子手還在離自己不遠處酣睡。她恨啊,真的恨,恨不得手刃了他們。

腦中思緒亂作一團,古顏也不知道昨晚折騰了一夜到底是何時入睡的。待再次清醒,已經日上三竿,許是自己許久未睡過懶覺,一覺起來隻覺得腰酸背痛。

洗漱完畢下樓,那兩個綁匪正在桌上用著午膳,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古顏沉著一張臉隻要了一碗麵,便坐在二人桌旁聽著他們的討論,她將臉壓的極低,再加上用從前在現代學的那些修容技術,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不會認出她來。

“上頭交代的事兒辦雜了,隻是一個黃毛小丫頭還讓她跑了。”

“諒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不過區區一女子罷了。來,喝了這杯酒。”

“幹,我們累了這麼久,不如休息幾天。”

“不行,上頭接下來還有任務,明日便走。”

“好吧好吧。”

二人斷斷續續的聊天傳到古顏耳中,雖然看不見表情,卻還是能聽出語氣來。看來是殺人殺慣了,都能拿到飯桌上當做吃飯的笑談。

古顏暗暗攥緊拳頭,隨意扒拉了幾口飯,卻又勾起嘴角。

在她不遠處,一汙頭垢麵的小乞丐趁熱鬧進來,偷走了一衣著不凡男子的錢袋。男子身帶數名保鏢,卻沒有察覺到絲毫,依舊與同班談笑風生,這一切被她看在眼裏。

她眼珠一轉,這客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正是下手的好地方。既然這二人明日要走,那這帳就好好清一清。

乞丐晃悠著錢袋,心中甚是高興,今兒個自己偷的人一看便不普通,裏麵的錢銀恐怕夠自己吃幾天的。

正得意著,前方一女子擋了自己的路,小乞丐不明所以的看著對方,等待下文。

“趁著熱乎,不打開看看那?”古顏衝著錢袋揚頭,神色微妙。

乞丐麵露警惕之色,抓著錢袋的手緊了緊,不肯打開。

“你偷的那個人正是我想巴結的人,你說我如果送你去見他,那……”古顏一副猶豫的神色,顯然十分難為情。

竟然被人發現了,乞丐驚愕的打開錢袋,裏麵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隻是錢略微少了點,全不似一個富有之人出門應帶的數量。

他看看手中的錢袋,又看看麵前的古顏,半響才開口:“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僅知道,我還救了你一命。”古顏神秘湊近小乞丐,徐徐開口,“你以為自己占了便宜,殊不知鑽進了別人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