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突然痛哭流涕的跪下,似是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連情緒都醞釀的水到渠成:“娘娘,奴婢熬不下去了。您不要在和皇後鬥下去,您鬥不過的。”
賤人!淑貴妃看著眼前這張伴了自己十七年的臉,突然覺得無比陌生。她恨不得撓花她的臉!
這樣想著,淑貴妃也確實這樣做了,打了兩巴掌還不解氣後,她拔下了頭上的簪子。那丫鬟不敢反抗隻得怯怯的將目光投向皇後,後者命人拉開了失去理智的淑貴妃,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叫人證出事。
淑貴妃眼睜睜看著背叛自己之人就在不遠處被皇後護著,偏偏自己動不得半分,氣的牙癢癢。
乾寧宮中,上演著活生生的一出笑話。
有人站在皇後一方,自然會有人將希望寄托於會再度得寵的淑貴妃頭上。早在勢頭不對之時便有人自作聰明去叫了皇上,皇上唯恐皇後上海淑貴妃急匆匆趕來慈寧宮,卻看到這樣的景象。
淑貴妃雙眼通紅猶如夜叉再世,哪裏有半分素日中柔情似水的模樣。
“恭迎皇上。”皇後正得意,見皇上來了急忙跪下行禮。
眾嬪妃緊跟著皇後行禮,不敢有半分怠慢。皇上叫眾人平身之後,才問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淑貴妃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而淑貴妃從見到皇上那一刻還以為來了希望,待皇後將催情花之事盡數向皇上秉明之後,一條蛇般纏了上去,哭哭啼啼的訴說皇後如何處心積慮誣陷於她。
“怪不得你房中總有一股特別的味道。”皇上將淑貴妃推開喃喃自語,臉上表情卻並未顯得有多生氣。
畢竟迷戀了一個女人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不念她的好。許久未見的淑貴妃就在眼前,她柔嫩的腰肢,香軟的嘴唇,還有似有若無勾人的味道。
皇後娘娘將一切看在眼中,不過隻要人證物證具在,皇上礙於眾妃嬪的麵子也要處置她。
“皇上,淑貴妃擾亂後宮,實在該罰。”皇後開口。
皇上躊躇,淑貴妃確實過分按理來說應罰,可他就是狠不下心來。
見皇上這樣猶豫不決,方才的丫鬟心中暗自驚慌。在後宮之中早就成了人精,她既然已經投靠了皇後就不能叫淑貴妃東山再起。
“皇後。”丫鬟眼睛硬生生逼出幾滴淚來,她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扯住皇後的衣襟,“我不要被淑貴妃毀容,求求你別讓我回去。”
皇後娘娘一邊罵著不知體統扯開丫鬟的手指,心中卻覺得這丫鬟機靈,該賞。
果然,皇上聽了這丫鬟的話在聯想到剛來時淑貴妃手持發簪那雞飛狗跳的樣子,眉頭緊皺,心生不悅。
還未來得及下定決心,就被一行色匆匆的太監打斷了話。
“啟稟皇上,怡親王來了。”太監氣喘籲籲的秉明了來意。
皇上思索片刻:“宣。”
乾寧宮這邊的事隻能先放著,比起後宮瑣事,怡親王才是他不願意見的人。淑貴妃之事等回來再做處理好了。
到了大殿,怡親王已經久等,臉上顯露揾色。
“賢弟,你怎麼來了?”皇上雖然心中不快,但麵上卻不能表露出來。
怡親王卻絲毫不給皇上麵子,一開口便滿是火藥味:“皇兄不歡迎我?”
要說當今天下恐怕也隻有怡親王敢對皇上如此放肆,不因別的別的,隻因他是皇上的胞弟便足夠資格。
傲慢,脾氣火爆。即便是皇上也有幾分不放在眼中,可偏偏皇上動不得,因為一旦動了天下就會生出許多閑言碎語,說他這個皇帝眼中不容人,連親生兄弟都容不下。
“怎麼會,你能來朕高興都來不及。又是誰惹得賢弟不高興了?”皇上幹脆直接了當的問明來意,畢竟對方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近日來京城中又多了許多關於我的風言風語。”怡親王一想起那些話來便臉色漲紅,氣得不行,“說什麼我為人膽小怕事,甘願久居於人下。還說我們兄弟二人之間間隙頗深,有許多不可告人的勾當。”
怡親王身為皇親國戚被人這樣議論自是不甘心,況且這其中還牽扯到了皇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心江山社稷。況且自皇上登記以來,作為胞弟的他所得便利於皇位相比相差豈止一分一毫。
“皇兄你可知,我當初是遵循祖宗禮法才不爭奪皇位,反正我們是一家人,皇兄坐便坐了我也樂得自在。”怡親王的胸口起伏不定,過於急躁的喘息聲如風箱一般,“可是你看看現在,連大街上的平民百姓都敢說我怡親王無作為,過不了多久怕是京城都容不下我這無用的親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