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裴宴叫住他們,宋冉冉猛然轉身,眼中滿是期待。
但裴宴卻隻看向顏述清,“逛街也逛了,顏公子可以回去了吧?”
顏述清不理會他,隻是轉頭看著宋冉冉,見她眼中的晶亮瞬間消失,不禁覺得心疼。
這一回宋冉冉也硬氣了,拉著顏述清的手腕道:“述清與我從小長大,難道王爺連他也不讓我見嗎?”
“顏公子晚上早些休息,明日來沅水閣報道。”說完這句,裴宴就讓異人帶他們下去。
跟在述清公子和小姐身後,小玉拉住異人的劍鞘,湊到他身邊小聲問道:“異人大人,王爺這是怎麼了?走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主子的事情,咱們做下人的切勿多問。”異人冷著臉回答她,又聽到小玉嘟噥幾句冷血,才看著她離開。
若是自己和他們說了緣由,怕自己就不是冷血,是沒血了。
異人無奈的搖頭,隨即隱去身形,跟在他們身後。
“是不是對他很失望?”顏述清猜中宋冉冉的心思,開口問道。
“這有什麼好失望的,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忍著心中酸楚,宋冉冉嘴硬道。
說完,她便陷入沉默,良久才苦笑道:“我一點都不了解他,以為自己看到的就是他,其實我看到的,隻不過是他想讓我看到的。”
“裴宴心有城府,深不可測,怎麼會輕易讓人了解他?”顏述清深情地撫摸著她的長發,心疼道,“也隻有你這樣又傻又單純的人才會相信他了。”
“我哪裏傻了?”宋冉冉梗著脖子,不肯承認。
“那你還要向我求明前草給他治病?不是傻是什麼?”顏述清輕笑,隨即揉了揉她梳理整齊的頭發,“小丫頭,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能不知道你?”
拿下他作亂的手,宋冉冉癟嘴道:“那是我醫者仁心,和他有什麼關係?”
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以往為了裴宴翻閱醫書的行為無比的傻。
“亡羊補牢,猶未為晚,現在及時止損也還來得及。”趁著她這會兒對裴宴失望,顏述清乘勝追擊。
宋冉冉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問道:“述清,你記憶中的裴宴也是這樣的人嗎?”
……又是裴宴。
顏述清對這兩個字產生了濃烈的厭惡感。明明剛才冉冉還那麼生氣,怎麼瞬間又歸於平靜了?
他停下腳步,靠在閑月小築的門邊,不甘心地盯著宋冉冉:“你就這麼想要了解他?他都傷害過你多少次了,你就非他不可嗎?”
“我沒有。”這三個字宋冉冉說的無比心虛,究竟有沒有,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從心底裏就不相信裴宴是那樣變化無常的人,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顏述清無情地扯開宋冉冉的自我安慰,“試圖探尋他的內心,給他致命一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