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其深在旁邊端詳很久之後,眼睛裏滿是意味深長的神情。“紫風、一橫,你們跟我來!”陳其深放下話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兩人相視了一會兒,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王雨晴,心裏暗暗地默許了什麼,便相繼離開了……
忘情山山院廳堂“紫風、一橫,你們可知我讓你們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麼?你們兩個……竟然……”
“什麼!父親……你怎麼會……”陳紫風停住了,不禁勉強擠出一絲冷笑——他在嘲諷自己!
臉上的淤青,嘴角旁風幹的血跡……這些都暗示了剛才的情況。
‘剛剛竟然還對父親說什麼也沒有發生。哈哈……簡直是可笑!嗬嗬嗬……我究竟是……”陳紫風的內心彷徨著,猛然打了一個淒涼的冷戰。
黃一橫呆呆的望著陳其深,默不作聲。
“紫風、一橫,父親是看著你們成長的,我難道猜不透你們的心思嗎?唉……你們的母親早早地過世,父親又似乎對你們照顧得不夠周到細致。不過即使是這樣,有些東西父親仍然非常清楚!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們竟然互相傷害!紫風、一橫,你們知不知道父親看你們相互攻擊到底有多心疼!”陳其深的眼角似乎泛著一點模糊的淚光。
“父親……”兩人的聲音都滿是無奈與痛苦。
“你們真的要為了雨晴而這樣麼?”陳其深眼角的皺紋也在微微地顫動著。
“是!”兩人眼中的神情是那麼地堅定。
陳其深歎了口氣,無助地望向旁邊若隱若現的燭火,“你們呐!行!但就算如此,你們又是否明白雨晴的心裏究竟住著誰?如果她此時此刻的心裏有著你們的一個,那另一個又怎麼辦呢?”
對!在她此時此刻的心裏是有著他們中的一個!
命運,總是牽無聲息地瀉下定論。
‘他’明白!他,也明白!不過他,根本無法將她放下。
“唉,都非常明白對吧?父親也與你們一樣明白!所以,父親真的不懂得該怎麼樣來處理這件事了!唉……”陳其深的一聲聲歎息,是那麼地苦澀與惆悵。
“父親!你剛剛不是?莫非,您想要反悔嗎?”黃一橫急切地問!
“一橫,父親既然承諾你,就絕不會反悔!不過……一橫,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兄弟間的情誼,會因此受到傷害。
黃一橫一時不知所措!
一邊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人。
哪一個都不想失去啊。
“依父親看,就令雨晴她自己來做選擇好了!這樣才是最公平的結果!”
“好!將選擇權交給雨晴。”黃一橫隨即承諾!
他明白,自己一定會取得勝利!
這仿佛是一場仍未開戰結果便清晰明了一盤棋。
他就是常勝的黑子,而他隻能當妥協退讓的白子。
然而,黑子這次是光明正大地獲得了勝利,並沒有無賴搶奪。而白子不僅沒有讓的機會,還輸得很慘。
可是感情,並沒有勝與敗的說法的。畢竟感情,豈能是一盤簡單的棋!
兩顆心翻滾掙紮在旋渦中,迷迷茫茫,混沌不清。
“紫風、一橫,這件事你們一定要答應父親,不管雨晴選了誰,你們都不能夠在互相傷害!”陳其深深邃的眼眸,就像在孤獨的夜空中獨自航行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
“是!父親!”
“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陳其深久久無法平靜自己複雜的心緒。
深夜,忘情山雨晴閨閣“不要……嗚……不要打……”王雨晴緊鎖眉頭,嘴裏一直喃喃囈語!“嗚嗚……別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啊!”雨晴額前的碎發早已被絲絲細汗浸出。
“雨晴!醒醒,快醒醒,你怎麼了?雨晴!雨晴!!”
“嗚……嗯!——”雨晴微微顫動幾下睫毛,隨即睜開了帶著朦朧的雙眼,墨似的雙瞳停留在端坐其床邊之人。
“嗯?莫非?你怎麼在我房裏?我有點累……咳咳……!”王雨晴揉了揉有點刺痛的太陽穴,伴隨著陣陣輕咳看起來十分疲憊。
“啊,你不記得了嗎?今早你不小心落水了,幸虧他們及時發現並救了你!”劉莫非撫著王雨晴的額頭確定她沒因落水而著涼。“雨晴,你太不小心了,怎麼會掉水裏去呢?以後可得多當心著點!”她很是想責備她,出口卻成了不舍與關心。
“為什麼落水?為什麼……啊!我想起來了!”王雨晴一拍腦門,“他們……他們似乎打起來了,紫風哥與一橫在‘溪泉’那兒!為什麼?他們不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兄弟嗎?”王雨晴百思不得其解懊惱地嘟了嘟嘴。
“雨晴,你真的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打起來麼?”劉莫非握住了她的雙手,眼中的光彩如明星般閃爍不定!“難道你看不出他們兩個都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