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主可有應對之法?”,薑森抽刀出鞘,滿臉戒備。
“一隻勉強,五隻?難如登天啊!”,諸葛流雲說話間,拳指緊捏,指間隱隱發白……
薑森聽罷,沉聲說到,“看來隻能用那招了”。接著不等諸葛流雲發令,赫然道:“陳山、李忌、張敘陀,王鵠、丁桂、錢淩碩,何在?”…
諸葛流雲滿臉錯愕,不可置信,手指顫抖的指向薑森,“你?”…
薑森臉上痛惜之色,一閃而逝,“諸位猛士們,為奇門而戰,大丈夫所為也,奇門會永遠記住你們的”…
六人決然踏出,急步雲中行,殺氣震淩霄,齊聲大吼:“一寸山河,一寸血,寸骨爆裂,憾妖魔。他日若入淩雲閣,身化塵埃又如何,鐵衛隊,殺~”…
移形換位,六人衝向五頭毒蛟,“轟隆隆”,震耳欲聾間,血雨漫天,頃刻之間,毒蛟三死兩傷,餘者吃痛逃竄…
諸葛流雲,緊繃的臉頰稍緩,五指一鬆,轉身仰天,“你們不愧為奇門勇士,我發誓,必將你等牌位,刻在那淩雲閣之上”……
薑森滿眼充血,單膝下跪,“謝藩主”…
“謝藩主”…又是一陣跪地呐喊…
“都起來吧…然死者已逝,生者還要繼續…為奇門昌盛,給我~繼續~前進”。諸葛流雲振臂一揮,向前急行…
軍士留戀的看向後方,接著緊咬牙齒,快速跟進,一股鐵血之氣彌漫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路行幾裏,“嘩啦啦…”,河水拍打卵石之聲,漸漸入耳。
眾人側目,隻見一道火紅拱橋,橫跨於血黃大河兩端,河兩側,血紅花、雪白花密密麻麻,遍地生根…
“藩主,這山洞之間,何來大河”?
諸葛流雲,輕撫長髯,不假思索說道:“忘川河上渡陰魂,忘川河下蝕肉身…這是用忘川河水,行兩儀顛倒陣,逆反陰陽,迷惑我等。通知下去,所有人不許上橋。給我下河,遊至對麵”…
“啊!”,一個護衛驚呼道,“藩主,萬一這河下有妖魔潛伏。我等下去,豈非凶多吉少。我願踏橋試行,為藩主霸業,至死方休”…
不等,眾人攔阻,護衛猛然踏於橋板,奔至五米處,陡然之間,渾身黑煙直冒。“啪”的一聲,慘叫之聲尚未呼出,便身化塵埃,散落於河麵。
一幹軍士臉色驟變,“絲…好詭異的河橋”…
諸葛流雲搖頭歎息道:“早就說過,此橋不通,你何故如此啊”!
薑森沉思片刻,沉聲道:“藩主…如若放一木板,可否安然渡河”…
諸葛流雲苦笑道,“身不浸水,肉身難保,與踏橋何異”。
“下河”…
一聲令下,軍士入水,手聯手成圓形,龔衛諸葛流雲於圓心,薑森更是寸步不離其身…
隻是這忘川水又豈是常水可以比擬,一股陰寒之氣,瞬間把人包裹,寒氣入骨的痛苦,常人難以抵禦,眾人皆咬牙苦撐…
少許不通水性軍士,為不拖累戰友,自甘沉溺河底,溺亡之前,仍舊不忘揮手相別…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此時此刻,諸葛流雲,滿臉痛惜,麵露悲憤,然則一雙半眯的眸子,卻是愈來愈亮…麵部表情與熾熱的眼神猶似太極圖裏的陰陽魚,雙首雖不能相遇,但首尾相連間,卻可自轉如意。
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梟雄與英雄,一字之差,作風行事,天壤之別也…
泳至中遊,浪花翻滾間,一排排森然獠牙怒張,爆出血盆大口,混合著血黃色河水,別出場麵的驚悚…
諸葛流雲心中微震:河中竟然藏有,傳說中的鐵甲忘川鱷,看來此間主人身份,不可言貴…若能得到那東西,奇門定當執鼎,我必笑傲術界群雄。
“不好,是鐵甲忘川鱷,千萬不要試圖攻擊它,所有人呼吸禁閉,將頭沒入河中,不可動靜過大,此物隻食散發熱氣之種”。
頓時,一朵朵水花濺起,接著,河麵慢慢趨於寧靜。
血盆大口,感應不到周圍的熱量,慢慢沉於河底…
也不知哪個倒黴的軍士,居然悲催的一腳踢在堅硬的物體上。刹那之間,隨著河底一陣翻動,一股鮮血在河中蔓延。
鐵甲忘川鱷,嗅到血氣,凶性陡然大發,成群結隊,在眾人之間來回穿梭。河麵時而爆出幾尾,時而露出若幹鱷首,血黃色長河,慢慢趨於紅色…
諸葛流雲在眾軍士拚死護送下,最終抵於河床…
河岸邊,丟盔棄甲,嘴唇發紫的軍士,七零八落的倒地,大喘粗氣。
諸葛流雲默默細數,軍士五十餘四,長舒一氣,心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三關已過,餘剩兩關,離那東西又近了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