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瞳?”,我大腦瞬間有些短路了。師傅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給我留下了深深的疑惑。
“好了,十三。我們也該回去複命了,至於你徒弟的迷茫,嘿嘿嘿,還是由你回去給他解釋吧”。白無常耷拉著兩米長的舌頭,一甩一甩的陰笑著,對師傅說到。
師傅一撅胡子,狠狠的瞪了白無常一眼,接著滿臉幽怨的說道:“我說白老二,你們不覺得這麼做太過分了嗎?這無疑是把天陽這孩子往火坑裏推啊”。
此時黑無常站出來替白無常辯解道:“嗬嗬嗬,十三啊!這麼做是有些拔苗助長了。不過也怨不得我兄弟二人,你隻需知道這是陸判的意思就行了。你我雖陰陽有別,但說到底也是同朝為官。多餘的話就不多說了,你懂。嗬嗬嗬......”。
我一臉懵逼的望著師傅,師傅卻是歎息的搖了搖頭。
“十三啊!我兄弟二人的出場費,完事之後,可別忘了送啊。”,白無常拍了拍師傅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師傅滿臉黑線的一擺手,“走吧..走吧..金山、銀山、童男童女一切照舊”。
“這就對了嘛!我們兄弟二人也需要上下打點不是。”,白無常一拍枯手,紅光滿麵的說到。
他那長長的猩紅舌頭,被風一吹,讓人看著心裏直發毛。
我還沒從剛才的迷茫之中走出來,腦袋短路的指了指,魂不守舍的說書靈,“那他怎麼辦,你們不會把他油炸了吧”。
看著被碗口粗細的黑鐵,鏈鎖著的說書靈,我稍稍動了惻隱之心。說實話,這說書靈也怪可憐的。縱然魂入幽冥,仍舊念念不忘生前的評書生涯。像這種把事業刻進骨子裏的人物,由不得我不敬佩。
話一出口,我才意識到了不對。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瞬間把我驚醒了。站在我對麵的那可是大名頂頂的白無常啊,如果他一個不高興,我這魂魄說不準就被他,順手捎帶下去了。
於是我弱弱的解釋到:“啊哈,對不住各位。小子隻是隨口一說,你們就當我放了個屁哈...”。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腳尖不由的向師傅靠了過去。
白無常晃了晃舌頭,滿臉陰笑著說到:“嘿嘿嘿...無妨,我們用不了多久還會再見麵的”。
我渾身打了個哆嗦,什麼情況?難道我快要死了嗎?
這二位沒等我反應過來,立馬消失在了院子裏。
“嘿嘿嘿,一見發財” .. “天下太平”..院子上空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
師傅拖著疲憊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陽啊,你去把李鐵漢找來。告訴他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讓他趕快安排下葬之事吧”。
……
黎明時分,我和師傅回到了紙紮店。
師傅洗漱完畢,把我拉到了後院。院子裏有一石桌,平時師傅閑著沒事幹的時候,總愛坐在這裏喝茶。
我用手撫摸了下,那涼爽光滑的石凳,接著一屁股,坐了下來。
“哎呀,師傅!還是這石凳坐著舒服踏實啊”,此時我翹著個二郎腿,滿臉愜意的對師傅說。
師傅看見我吊兒郎當的樣,胡子一撅,“起來!誰讓你坐下的”。
我立馬站了起來,試探性的問:“師傅,弟子沒犯什麼大錯吧”。
師傅也不回答我的話,擺了擺手道,“天陽!靠邊站好”。
我退到石桌外,心裏暗自揣摩著師傅的心思。這老家夥,為什麼不讓我坐下?難道還在怪我,勸他幫助李鐵漢之事嗎?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師傅右手使勁一按石桌中間的位置。 隻聽“哢嚓”一聲,石桌中間陡然分裂開了。
“我去,師傅。這…這裏還有機關?我怎麼不知道啊”,我呆呆的盯著桌子問到。
師傅一拍手,說到:“好了,現在可以下去了”。
我摸了摸後腦勺,不解的問道:“師傅,下去幹什麼啊?這裏麵烏黑八七的,說不準下麵還殘存著什麼沼氣之類的有毒氣體”。
師傅氣的一腳踢在了我屁股上,“嘿嘿,小子,你下去不?”。
我揉了揉屁股,接著回到:“師傅!!您老不會想把我關進下麵的地下室吧”。
師傅冷哼一聲,“地下室?你倒是還真敢想。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師傅說完一腳把我踹了下去。
“啊!!老家夥,你還真打算把我囚禁在這黑漆漆的地下室啊!我跟你沒完…”,腳尖剛一著地,我衝頭頂怒吼了過去。
“噗通”一聲,我隻感覺有人在我背後踢了一腳,接著我趴在了地上。
來不及爬起來,我扭頭向身後看去。隻見黑漆漆的地下室,不知什麼時候燃起了油燈。“嗯?師…傅您什麼時候下來的”?
師傅拿著打火機,挨個點燃了牆壁上的老式油燈。“嘿嘿嘿…這會怎麼又改口叫起師傅了,剛才可不是這麼喊的吧”。
我爬起來,尷尬的笑了笑,“啊哈,您肯定聽錯了,我一直都叫您師傅啊!這聲音也許是從隔壁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