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軍帳內剛剛進行完戰事部署,領了軍令的人在辭別司馬乂後,陸續地走出大帳,返回各自的營盤。
“大王,您說那張方想做什麼?怎麼又偷摸地跑到城外五裏了?他不是該拔營回援長安城嗎?”
王瑚領命後沒有即刻離開,留在大帳內與司馬乂等人閑聊了幾句。
司馬乂亦是疑惑道:“本王也覺得奇怪,他這不退反進的做法確實令人費解,難道他打算不顧河間王了?”
說著,司馬乂問向李峻:“二郎,你覺得呢?”
李峻撇嘴搖了搖頭,他也搞不懂張方的真實意圖。
“明公,張方當下的進退都無關緊要,既然他願意送到咱們的嘴邊,一口吃下他也就是了。”
對於這一反常,李峻覺得也沒什麼好猜測的,既然決定要剿滅張方,離得近一些反倒少了行軍的麻煩。
“哈哈...”
司馬乂笑了笑,讚同道:“二郎說得也對,管他如何呢?殺光他們也便是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王瑚也告辭離開,軍帳內僅剩下司馬乂與李峻兩人還在交談。
“二郎,粥棚那邊如何了?施粥的糧可還夠?”
之前,司馬乂極少過問這件事,他覺得這樣的小事對李峻來說很簡單。
李峻點頭道:“大王,一切還順利,算是救了不少人的命。粥糧尚能支撐些時日,我聽周靖說,羊家與東海王府昨日又送了些糧過去。”
司馬乂感慨道:“本王雖與東海王不睦,卻是敬佩叔母裴王妃,王妃若是男兒郎,定是個安邦治國的良臣。”
李峻點頭讚同,又聽司馬乂繼續道:“皇後雖有些小心思,卻也是個聰慧心善之人,比起天......”
司馬乂沒有繼續說下去,僅是苦笑地搖了搖頭。
李峻知曉司馬乂是在埋怨天子的不聞不問,但這個話題是禁忌,不能說。
二人正聊些其他事宜,宋洪快步走進大帳。
一進門,他便神色緊張地說道:“大王,世回,出事了,禁軍與周靖的人打起來了,幾個粥棚也被砸了,周靖他們都被抓走啦!”
司馬乂皺眉道:“什麼?禁軍?是潘滔的手下?還是左衛朱默的人?”
李峻也急聲問:“因為什麼事啊?”
宋洪回道:“是幾個左衛的人說他們沒吃的,想要搶糧,周靖讓人抓了他們,隨後來了更多的左衛軍砸了粥棚,搶走了糧食。”
司馬乂猛地站起身,怒道:“真是反了他們,真以為是天子的近衛就有恃無恐了嗎?是他們抓的人嗎?”
宋洪搖頭道:“明公,是廷尉的人抓了周靖,衛尉卿諸葛銓是在奉旨拿人。”
“奉旨拿人?天子用的什麼罪名?”
司馬乂的眉頭緊鎖,臉上有了冷意,李峻雖有鎮定,但心中卻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宋洪回道:“用的罪名是欺上瞞下,貪墨賑災糧。”
“怎麼講?有證據嗎?”
司馬乂望了李峻一眼,他不相信李峻會做這樣的事情,更覺得李峻的屬下也不敢如此做。
宋洪搖頭道:“沒有,隻說賑災的粥飯稀如水,插箸而不立,就是貪墨了災糧,當時有大批的百姓在場,也都叫好稱快。”
“唉...人呀!”
李峻擰眉歎氣道:“糧就那麼多,少府本就沒有撥多少糧,大多是皇後與裴王妃籌集來的,剩下的也都是咱們這邊在出。”
望了一眼司馬乂,李峻苦笑地繼續道:“插箸而不立?明公,若是粘稠到插箸而立的話,那點糧都堅持不到五天。”
關於這一情況,司馬乂是知曉的,李峻在平日裏也談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