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原來如此。”
李峻笑了笑,繼而卻正色道:“劉離,我知曉你不情願,但她們是女人,是咱們曾救過的女人,能給與保護的,咱們就要盡一份力,畢竟大家都是熟人啦!”
說到此處,李峻無奈地笑了一下,感慨道:“其他人,咱們管不了,但與咱們朝夕相處了這麼多日子,也算是身邊人了,除了咱們,她們母女在這城中還能倚仗誰呢?”
劉離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屬下要守多久呀?若是何倫來鬧事,屬下該如何處置?”
“用不了多久,解決了這邊的事,咱們都回滎陽去,不留在這裏。”
李峻說著,眉頭微皺,冷聲繼續道:“至於有人敢闖落霞台,無論是誰,你都可以殺了他,有事我來解決。”
劉離見大將軍如此說,底氣十足地說道:“大將軍,那是自然,隻要有您屬下在的地方,誰敢做喪盡天良的事,咱們就宰了他,那個何倫就不是什麼好人!”
“不說他了...”
李峻一擺手,對杜麟吩咐道:“你與劉離一起入城,讓何倫找人連夜趕製投石車和壕橋,投石車越多越好,務必要快。”
說著,李峻望著劉離的樣子,不由地玩笑道:“小子,好好看護英槿,興許給你劉家娶個大晉公主也有可能。”
劉離嚇得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道:“可不敢,屬下一見到清河公主就發怵,可不敢迎娶。”
“哈哈...你這個膽魄呀!”
“哈...大將軍,這小子整天狂妄得不行,原來也有怕的人呀!
李峻與杜麟戲笑著劉離,就連軍帳內的其他影衛也都笑了起來。
★★★
洛陽東城,青梅巷。
望著眼前的一堆殘磚破瓦,宋褘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走進了破亂的院子裏。
“姑娘...姑娘...春桃一輩子都陪著你!”
似乎,曾經的歡聲笑語就在耳邊,春桃那清脆的聲音也從破瓦中傳出。
宋褘蹲下身子,失聲痛哭了起來。
十名影衛就站在宋褘的身後,沒人敢上前一步,他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宋姑娘。
良久,宋褘站起了身子,轉頭對影衛輕聲道:“就是在那個破甕下邊,煩勞你們幫我打開窖子,我收拾一下便走。”
影衛是李峻安排在宋褘身邊的,用來保護宋褘的安全。
聽了宋褘的吩咐,兩名影衛上前清理了一下窖口,打開了錢窖的蓋子,小心地幫宋褘下到了窖子中,另外八人則兩兩一組站於院子的四角,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城中是亂的。
軍卒在作亂,地痞在作亂,災民更是為了乞活也在作亂。
但無論是誰,都不會去招惹一身黑衣,手持長刀的人。
因為大家都知道,那些人是李峻的近衛。
凡敢傷其近衛者,李峻會有一殺一,有多少人便殺多少,毫不留情。
禦史中丞裴純便是如此,中領軍潘滔更是沒逃過,數百名禁軍也同樣身首異處。
這一切,隻因為有兩名影衛受了輕傷。
許久沒有通風了,錢窖中有股潮濕的黴味,宋褘抬手在麵前扇了扇,走到木榻前坐了下來。
曾經,在這裏的日子雖也憂心,宋褘卻覺得是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每天能親手喂二郎吃飯,替二郎擦洗,也能聽二郎說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那時,春桃就會站在一旁抿嘴偷笑。
如今...
春桃不在了...
自己也已經有些日子都沒見過二郎了!
宋褘苦笑了一下,起身來到牆角,拿起一把小鏟子,想要挖木榻一側的地麵。
“宋姑娘,您歇著,屬下替您來做。”
一名影衛上前了一步,接過宋褘手中的小鏟,在泥地上挖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不大的木箱露了出來。
望著木箱中的珠寶,宋褘轉頭對兩名影衛道:“你們選一樣,送個家中的妻子。”
兩名影衛搖頭謝道:“宋姑娘,咱們跟著大將軍,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