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尊嚴是乞求不來的(1 / 3)

輸攻墨守,是比喻隻要有一種攻擊的戰術,就會有相對應的防守方法。

眼下,關城守軍雖不能擋住帶火的石塊飛入城中,但對於砸在城牆上的石塊,他們所采用的應對方法是極其有效。

單發的投石機雖威力不小,但濕水牛皮能夠在落下的石塊與城牆間產生些許的隔離,毛皮的濕滑也會在瞬間卸掉石塊大半的衝擊力,從而使牆體免遭劇烈的撞擊。

周靖久在軍中,又熟識兵謀,自然知曉應對投石機的辦法。當他看到石塊的滑落,就明白對方用了濕牛皮。

“老周,這不行呀!”王瑚在周靖的提醒下,也明白了投石機起不到作用的原因,他著急地繼續道:“這得用多少石頭,才能將那些牛皮打爛呀?”

“他們有準備,就一定給城頭披了多層,打不爛的。”周靖的臉上也有了焦急之色。

繼而,他望向王瑚,又轉頭看了看陣前的雍州兵,堅定地說道:“王將軍,停止投石,箭弩壓製,攻城吧!”

王瑚點了點頭,對身側的傳令兵吩咐道:“命弓弩營壓製城頭敵軍,命雍武將軍王育即刻攻城,告知梁將軍,武威軍隨時增補雍州兵。”

在對敵軍城牆未造成損害的情況下,攻城的軍卒將會遭遇極大的危險與阻力,周靖和王瑚並非不清楚這些。

然而,但這就是兵戰的殘酷之所在。

即便知道會有難以預估的傷亡,那也要用命來堆起一道長梯攻進關城內,武將與文臣的不同便在於此,武將所要的隻是軍令後的結果。

戰鼓擂鳴,弩箭越空。

四千雍州兵在邱武的率領下,憑借密集箭矢的壓製,推著雲梯車衝向了高大厚重的關城城牆。

同時,在眾多前衝的軍卒中,還有一輛架有尖頭粗木的捶車也在推行向前,通過壕溝上鋪就的木板,直接奔向了關城城門。

片刻後,十幾架雲梯車升起了高高的雲梯,強行搭靠在了城牆上的箭垛處。雲梯的前端剛一靠穩,邱武便第一個踏上木梯,帶著雍州兵向垛口衝了上去。

與此同時,十幾架簡易的長竹杆梯也靠在了城牆上,幾名軍卒在下邊穩住梯子後,其餘的雍州兵則用牙緊咬著刀身,雙手扶梯,迅速地向上攀爬。

這些動作的準備與技巧,攻城的軍卒在定武軍營中都習練過。另外,他們也都知道與登上城牆拚殺相比,攀爬的過程是最危險的。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會有無法格擋的箭矢襲來,也會有滿是長刺的釘板砸下,更會有燃著的火油與滾燙的金汁澆下來,那將是避無可避的奪命之物。

果然,隨著雍州兵如狼似虎般地衝向城頭,那些奪命之物一樣不少地使在了攻城軍卒們的身上。

邱武第一個向前衝,隻是他剛衝過木梯的一半便被箭矢射中了大腿,跪在了木梯上,險些從高處跌落下去。

身後的軍卒見狀,趕忙揮刀格擋著射來的箭矢,將幾欲掙紮起身的邱武拖了回去,其餘人則冒著箭雨,踏著木梯繼續衝向了城頭。

然而,就當軍卒們剛剛靠近垛口,城牆上七八個高高吊起的釘板便淩空砸了下來。

沉重的釘板不僅砸斷了搭在垛口處的木梯,長長的鐵刺更是穿透了幾名軍卒的身體,血水似雨落般自空中噴灑而下。

同時,因木梯的斷裂,木梯上在行進的軍卒瞬間失去了平衡,紛紛從高空摔落在結實的地麵上,更有人被甩落進一側的壕溝中,整個身體都被溝中的尖木棍穿透。

“將火油澆下去,燒死他們。”李琀揮刀劈翻了一名剛爬過箭垛的雍州兵,口中大吼地命令著。

此刻,李琀的半張臉都被鮮血染紅,之前砸在馬道上的碎石劃傷了他的左臉,臉頰處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將令即出,城牆的外立麵上也隨即燃起了大火。

大火點燃了雲梯,燒斷了竹杆梯,並包裹了未及躲避的雍州兵。

頃刻間,一團團火球從高空落下,一名名深陷火中的軍卒在地上翻滾著,痛苦地哀嚎,慘烈之狀讓所有人都心生寒意。

望著眼前的這一切,雍武將軍王育舉起了手中短刀,口中大聲地吼道:“所有的雍州兵,隨我殺上去,奪下關城。”

未等吼聲落盡,王育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陣前餘下的雍州兵見狀,毫不猶豫地跟隨主將殺向了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