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滎陽軍卒的修養有多高,隻是他們在平日裏就被灌輸了人性的底線在哪裏,同時這個底線也被作為嚴禁條例寫在了軍規中。因此,每一名滎陽軍都知曉違反這一軍規的嚴重後果。
然而,趙固的軍規中沒有這一項,在他們本身的意識中,也隻是將那些女人當作了可以隨意使用的玩物。
“混賬,怎麼可以再欺辱她們,真是該殺。”裴王妃憤怒地站起身,可數秒後卻又坐了回去,無力地望向郭誦。
此刻,這裏不是東海王府,這裏的兵卒也不是王府中的府軍,她沒有發威的權利,更沒有那個資格,自己其實也與那些女人一樣無助。
郭誦陰沉著臉,起身對裴王妃執禮道:“王妃,此處並非都是我滎陽軍,還有別的屬軍。不過,請王妃放心,末將會處理好這件事,不會有人再受到傷害。”
說罷,郭誦轉身走出院門,朝著女眷營的方向走去。
城內東側,女眷營的門前,近百名軍卒正在手持兵刃彼此對峙。
耿稚站在木柵欄前,一臉怒火地望著對麵,厲聲喝道:“楚雄,你最好交出那十幾名女子,否則別怪我滎陽軍不客氣。”
原來,趙固軍中一名叫做楚雄的步卒軍將,夜深後想要找幾個女人發泄一番,便領了幾十名手下來到女眷營。
在遭到守門軍卒的阻攔後,楚雄在暗下裏又叫來了幾十名的步卒,趁著守營的滎陽軍不備,衝進營房搶出了十幾名女子。
耿稚在得知消息後,即刻領兵趕過來,圍住了楚雄及其手下,雙方在互不相讓的情況下,已然到了幾近交手的地步。
“娘的,隻須你們自己快活,卻讓老子們幹耗著,你以為我們就是好欺負的嗎?”楚雄聽到耿稚的威脅,猛地舉起了手中的短刀,在耿稚的麵前揮舞了一下。
耿稚見狀,即刻後退了一步,將手中的斬風刀橫在了身前。
他剛欲說話,卻聽到一個陰冷的聲音問道:“你們的確不好欺負,卻也隻會欺負女人,是吧?”
郭誦走上前,看了一眼被押在楚雄身後的十幾個女人,她們每個人都在渾身發抖,麵如死灰,眼中皆是絕望的神色。
隨後,郭誦轉頭冷冷地盯著楚雄,口中繼續問道:“她們已經被折磨得不像人了,你還要像個畜生一樣繼續折磨她們,你和那些亂軍有什麼區別?是不是也該死?”
“你...”麵對郭誦的質問,楚雄退後了一步,想要將手中的短刀護在身前。
然而,不等他將短刀抬起,郭誦厲聲道:“你若再敢抬起半分,我就讓你們每一個人都死在這裏。”
當下,郭誦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莽撞少年。
他身上的霸氣不弱於李峻,身上的煞氣卻比李峻還要多幾分,而此刻的煞氣完全轉變成了殺意,直逼得楚雄心裏發寒。
與此同時,在場的所有滎陽軍卒也有了改變。
之前,他們是有憤怒,但對方畢竟是友軍,以後也要同屬於武威軍,所以大家都在克製,隻是顯露出了心中的怒火。
而隨著主將郭誦的話語落盡,軍卒們已然沒有了怒火,每個人的身上都迸發出了冷漠的殺氣,與戰陣殺敵時一般無二,手中的斬風刀也真正地迎向了楚雄等人。
沒有人不怕死,楚雄更不願因為幾個髒女人而死在滎陽軍的刀下。
可是,眼下的事情已經僵在了這裏,如果自己退卻了,楚雄覺得在手下的麵前丟了臉,以後就算到了梁州也會被武威軍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