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是我朋友!(1 / 2)

於此同時,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院子裏登時像炸開了鍋一般,各種驚呼聲,感慨聲,讚歎聲,嫉妒聲不絕於耳。

“什麼?汗這就止住了!?”

“大劑量的滋陰居然能治療冷汗,當真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臥槽,這個人誰認識?他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咱們之前都沒聽過?”

“他是我的朋友!”一個聲音驕傲的說道。

“他運氣是真好啊。”一個有些落魄的聲音偷偷的嘀咕道。

“啥是高人,這才是高人,比那個鄭老屁強多了,讓那老家夥嘚瑟呀,他咋不上天呢!”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大夫大聲叫喊著。

而此時,一直坐在那裏氣鼓鼓的鄭大夫頓時傻眼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年輕小大夫真把孫老夫人的病給治好了,這可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啊,以後知州府醫藥方麵的署理資格算是沒了,這還算輕的,現在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自己的善德堂哪還有人會去光顧啊,此時鄭大夫有點後悔開始的時候那麼咄咄逼人了,要是自己當時柔和一點,謙虛一點,興趣現在還能分點功勞呢。

正當鄭大夫懊惱不已的時候,孫管家走了出來,他吩咐孫福孫祿首先把鄭大夫麵前的桌椅收拾進屋裏去。

那鄭大夫見麵前的桌子被搬走,突然緩過勁兒來了,他趕緊跑到孫管家前麵,點頭哈腰的諂笑著說道:“孫老夫人吉人天相,知州大人的誠心感動了天地,我相信,有著上天的眷顧,老夫人一定會轉危為安的!一定會的!”

孫管家則是白了他一眼,連理都懶得理他,衝著孫福一努嘴,孫福心領神會,走到鄭大夫身前一伸手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孫大人今晚要早些休息,鄭先生請吧!”

鄭大夫看了看孫福,又看了看孫管家,尷尬的站在那裏,想走又想著做點什麼事兒來補救一下,一時間竟然沒有邁步。

一旁鄭大夫的小徒弟早就盼著離開這兒了,他上來拉了拉師父的衣角說道:“師父,快回去吧,咱們還沒吃飯呢,我都餓了一天了。”

一聽這話,鄭大夫的火“騰”一下子就上來了,他伸手朝小徒弟的後腦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怒罵道:“就知道吃,就知道吃,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回去給我抄一百遍《傷寒論》,抄不完不準吃飯。”

一老一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的老長,伴著一陣陣得打罵聲漸行漸遠……

孫知州現在是特別高興,他吩咐廚下多做好吃的,他要宴請今日前來諸位鄉醫,而院子裏的眾人聽到此消息也是興奮至極,能得到知州大人的宴請,也夠他們出去吹噓一陣子的了,甚至有的人可以吹噓一輩子,將來還能講給自己的孫子聽:“想當年啊,爺爺可是治好了知州大人老母親的不治之症,知州大人請我在府上大排宴宴,足足吃了三個月才讓我走,臨走的時候還送給我二十兩銀子……”

大廳裏,由於孫知州一直高興的說東說西,安排這安排那,丫鬟站在一旁一直沒插上話,此時她見孫知州可算閑下來了,便趕緊上前提醒道:“老爺,老夫人的藥接下來怎麼安排?”

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孫知州一聽丫鬟的話,趕緊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陸修遠說道:“賢弟,你瞧我這記性,家母的病,接下來該怎麼治,還得有勞賢弟呀。”

陸修遠看著孫知州高興的樣子,也頗感欣慰,他嘴裏含笑得對孫知州說道:“兄長放心,既然施藥方向沒錯,那接下來就好治了,隻需我調整調整方藥的劑量,接下來老夫人再多服幾日,病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孫知州見陸修遠的回答的這麼幹脆,心裏更是一陣興奮,此時他已了解了陸修遠的為人,對於有把握的事情,陸修遠從來不會含含糊糊拖泥帶水的,別看他身子是個薄弱的醫生,但骨子裏卻充滿著北方人的豪爽。

陸修遠也不囉嗦,重新坐定之後,舔筆落墨,再度疏方,這一次開方陸修遠減輕了滋陰藥的力度,使得全方的滋補之性變得和緩,因為他很清楚,老夫人雖然是真陰大衰之證,但也不能連續的猛攻,在疏通了血脈之後,接下來便需要和緩而持續的補充,假若不懂得進退之矩,一味連續的攻城略地,則稍有不慎便會出現滋膩或者傷及陽氣的副作用,因此陸修遠及時的調整了方略,以免攻衝太猛使得老夫人出現其他變證。

當天晚上,老夫人一直處在酣睡之中,那樣子好像是累了很多天一樣,要睡個飽才舒服,期間孫知州也過去看過了,丫鬟高興的不斷伸手往老夫人的頭發裏,後頸上,腿彎兒裏麵摸索,跳著腳告訴孫知州:“老爺,老爺,你看沒有汗耶!”弄得孫知州又好氣又好笑,連連叮囑她:“輕點,輕點,別把老夫人弄醒了。”在給老夫人換過一床輩子之後,孫知州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的臥房,倒頭就睡,他感覺自己好像幾輩子都沒睡得這麼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