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蕭如雪對白怪醫依舊恭敬有加,隻見她走到院子左側的一棵大梧桐樹下,靜靜的等著,等到白怪醫散完步,放下茶壺之後,她才趕過來深施一禮同時說道:“白前輩請了,晚輩的藥已經熬好了,不知何日可以服用,如今患者甚急,還望前輩能早日啟程。”
“嗬嗬。”隻聽那白怪醫輕笑了一聲,也不說話,又拿起茶壺,對著壺嘴滋滋兒的喝著。
蕭如雪大感不解,尋思了一番,又低聲問道:“白前輩,可是對這藥熬得不滿意?”
白怪醫向蕭如雪白了一眼,用滿是嘲笑的口吻說道:“你熬你的藥,我喝我的茶,至於藥熬的啥樣,與我何幹?”
蕭如雪聞聽此言一下子就急了:“老前輩你怎麼能這樣,咱們之前說好了的,我在那裏曬夠三日,你便陪我北上為家父看病,那長桌還是你布置的呢。”
“長桌是我安置的不假,可是我啥時候答應過替你爹看病了?子虛烏有的事兒,小丫頭不要亂聯係。”白怪醫怪聲怪氣的揶揄道。
蕭如雪一回想,這白怪醫確實從沒明著答應過自己什麼,當初他送來的都隻是暗示,如今抵賴起來,自己還真是不占理,於是蕭如雪隻好苦苦哀求道:“白前輩,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與小輩計較了,家父之病此刻已是萬般緊急,若前輩能出手相救的話,燕山派定會感激前輩的大恩大德,我與家父也定會予以重禮相謝!”
“不提你爹也就罷了,既然你提起你爹,那我就明確告訴你吧,換做別人我折騰你幾番肯定也就去了,但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爹這個假仁假義的老梟,明白跟你說了吧,你爹的病我肯定不會去治的,姑娘請回吧!”說到蕭牧野,白怪醫總是一臉憤慨。
蕭如雪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這白怪醫會如此看不慣爹爹,因為爹爹曾親口對自己講過,他從來沒見過這白怪醫,雙方也沒有過任何過節,他隻是在江湖上多次聽別人說過白怪醫對自己的不滿,對於此事,蕭牧野則一直沒往心裏去。
對蕭如雪來說,這白怪醫對自己幾次三番折磨也就罷了,但聽他反複說自己的父親是假仁假義的老梟,這讓蕭如雪的一股怒火從內心裏升騰了起來,她強壓著怒意問道:“晚輩實在不知家父哪裏得罪白前輩了,想來其中定有誤會,還望前輩告知,晚輩或能拆解一二,家父曾告訴過我,他並未與白前輩有過瓜葛,此中的芥蒂究竟在何處,晚輩實在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你就別想了,我根本就沒見過你爹,他也沒得罪過我,但全天下我最看不慣的人就是你爹,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說起蕭牧野,白怪醫的聲調頓時高了八度,他直勾勾的看著蕭如雪,一臉憤慨的繼續說道:“這蕭掌門,自詡為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門,卻從來都是在天下武林人士麵前裝模作樣,老夫行醫數十年,最知道人心的善與惡,當然也知道隻要是個人就都有善惡兩麵,哪怕是那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人士也都是如此,你看那華山派,昆侖派,崆峒派等等,哪個不是人前彬彬有禮一派謙和,背後卻在那裏爭地盤,搶生意,甚至欺負小幫小派,一樣不落,再看看你爹,他卻從來不與人爭這些,就算手下的人出去爭,他還要反過來教訓自己的手下。